谁也没有料到,当春季踩着冬季的尾巴悄悄来临的时候,会降下1998年的第一场雪。
下晚自习时,只是零星的掉着小雪花,张猛以为下不大,可谁料第二天一大早,一些起得早的同学就带回来消息,今天早上不用跑操了,下大雪了。
这个消息,让平日里懒床的宿舍几个都爬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白茫茫,还有空间无声落下的雪花。
张猛同学兴致所至,大声说:“此时此景,我想吟诗一首。啊——
天上一阵黑咕隆咚,
倒是白面往下扔,
黑狗它身上白啊,
白狗它身上肿,
坟头儿倒比馒头儿大啊,
井是大窟窿!”
“好。”
“好诗。”
“张兄好文采。”
“牛逼克拉斯。”
“牛逼plus。”
生活就是这般,在小惊喜处见人性,听着从牲口的恭维,张同学很是满足。
又在床上窝了半小时左右,大家陆续都起床了,再不起床,早饭就没得吃了。
通往食堂的路上,看到一个红色的小身影在前面踩着足有10厘米厚的雪,红色外套的帽子罩在头上,一步一个小脚印儿。
张扬拿着饭盆,跟在后面,一步一个大脚印。
大脚印压着小脚印儿,咯吱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