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范和阿维便穿戴着有兜帽的棕色长袍,走到了马尔洛特城内的某处地下赌场。大鼻子范在带阿维来之前便告诉过阿维,这个地下赌场和“酸辣黑莓”一样,都是萨林斯王国情报流言的集中散播地,表明上是赌场的这里实际上是一个集中了大量密探间谍的地方。范向阿维坦白,其实当初在双色刃佣兵团时,他和嘉莉便有接受过“水手”叔的单独指导,了解到各地的情报场所,那也是在接纳阿维之前的事情了。所以范在来到马尔洛特的最开始便尝试进入这里,和这里的某些人混熟。
“今晚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站在我身后就好了,没有人会掀起你的帽子,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露脸的,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应该隔着口罩,”范在进入地下赌场前先塞给了阿维一个布口罩,“这里的地下一层和二层都是赌场,地下三层和四层则是密探的集合地点“猫窝”,好了,接下来就保持安静吧。”
这处地下赌场位于马尔洛特的城南,周围都是贫民区域,一个都城的巡逻卫兵都看不到。阿维注意到这个拥有地上两层的建筑只是一个卖酒的地方,但早在他们进入这条街道前便有人注意着他们,那种目光显然是戒备者的目光。
范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金币抛给了守在一个木门前的男人,那个男人则对范说:“白日猫眠。”
“黑夜鼠捕”范低声回应到。
男人随即推开了木门,一条宽敞的走道站着好几个佩戴兵器的佣兵,走道的尽头则是一条往地下延伸的长廊。深红色的地毯还有盛着蜡烛的精美银器都让阿维感觉到这个赌场的不简单,但奇怪的是,长廊的深处非常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丝毫不像是地下赌场。
“这一条路不是进入赌场的路,进入赌场的暗号也不是这个。”范一边走一边说,一块如同墙壁的玻璃竖立在长廊的一侧,阿维能够清晰地看到玻璃后面的情景——上百人正在围着各式赌桌,要么在大声吆喝,要么气定神闲,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赌桌上,完全没有看到玻璃这一边的阿维和范。而眼尖的阿维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己班的班长约安出现在了一张赌桌的旁边,对方正在满头大汗地赌博着,好像输了不少钱。
“他们…”
“他们看不到我们,这面玻璃是单向的,”范扬起了嘴角,露出了骄傲的微笑,“毕竟能够进入地下赌场只需要你有钱和有门路即可,但要进入下面的‘猫窝’就不一样了,除了入门费外还需要一些身份认证…”
阿维当即明白了范的意思,对方之所以让自己带上双色刃佣兵团的信物,就是为了认证他与范是一伙的。
“这些事情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我也是在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才决定把这些东西告诉你,毕竟‘水手’叔曾经叮嘱过我和嘉莉,密探是非常危险的工作,况且我只是把它当做兼职,所以我没必要把你拉进这个圈子,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身边的麻烦事越来越多,我们以后可能需要更多的帮助。”
阿维有点不好意思,他深知范在多雷特之役结束后便打算远离纷争,可是他还是把对方拉上了来马尔洛特的路。没想到到了王国首都后不但没有远离纷争的漩涡,反而不断碰到危险的事情——“熊雀”、菲莉斯蒂、白色孤儿院、红隼学院、大王子布莱德利、西兰诺斯、珂丝…这些肯定会让范非常困扰吧?
“对不起…”
大鼻子范愣了愣,他没有回头,“别说这些没用的,总之你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尽管告诉我,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而死得不明不白!”
二人走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也有几个佣兵守着。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多问什么,他们默默地打开了铁门,通往下方的通道便出现在二人面前。等到二人来到地下三层时,阿维才惊叹这个地方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巨大。
地下三层的地板与顶部相距将近五米,数十条中等粗细的石柱立在了此层的各处。每一条石柱身上都有四盏油灯,仅仅能照亮周围。整个地下三层可以容纳数百人站着,而此时已经有数十人分别站在各处,大部分人都和阿维和范一样,用帽子遮住头部。
“我们去那边。”范拉着阿维往左侧角落走去,那里早已经有一个人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范只好站远处一点。
阿维看到最深处里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三个座位,每一个座位都不一样,但都是用灰色石头雕刻出来的石椅。其中两个座位已经坐着人,那两个人的脸都躲藏在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得到他们的脸。
“坐在上面的就是‘猫窝’的任务发布者,也是这里的老大。”
“只是三十个金币这样的任务也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
“你的情报是三十个金币,但有一些就不一样了。”范低声说到。
“比如呢?”
“比如关于温林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