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愕然。
就像山姥切没想到自己抓着的是审神者, 水落时江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醒过来, 两厢错愕间, 谁都忘了先动作。
一瞬间的迷茫过后, 山姥切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刀剑对接近自己的人的本能,可没想到会演变成眼下这尴尬的境地。
审神者的脸离得很近。
他清楚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两人间还隔着段距离,他的视线不受控地下移, 从对方柔和的浅榛瞳仁到挺翘的鼻尖,再到因惊讶而微微张着的唇瓣——
山姥切狼狈转头。
热度一层层攀升,他低低地哑着声音飞快说了句“对不起”。
水落时江傻了眼。
她没懂为什么弄醒人的是自己,道歉的反而成了对方。
“那个,山姥切君。”
时江低头看了眼他触电似的松开的手腕, 上面还残存着些热度。
她平时抽时间跟自己的初始刀学学防身的刀法,就算再怎么避免, 磕磕绊绊和身体上的接触也是常事, 可都没有现在这么让人无端……
感觉有些不自在和别扭。
她轻咳一声, “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这边吗?”
“……”
山姥切沉默着摇摇头。
他偷眼瞥了下审神者的反应,意识到对方没发觉自己的妄想, 又在她奇怪地看过来时慌忙收回视线。
他拉过的兜帽遮得严严实实, 水落时江压根看不清他的神情。
啊, 糟糕, 她想, 完全理解歌仙先生的想法了, 这种时候真的超想把被单扒了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