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已经砸得稀巴烂的展柜,戴着黑白熊头套的人闻声回过头,手里的砍刀仍然高高举起,他又缓慢把头扭回去,毫无感情地用力往下劈下——
水落时江在地上滚了一圈,她顾不上被砸碎的展柜玻璃划了一道道血痕的手背和胳膊,只护着怀里在最后一刻从他刀下抢出的打刀。
她仍然不敢吸气,把呼吸放到最轻,吃痛得死死咬住下唇。对方立即转移了目标,砍刀转眼就朝着她这边挥来。
瞄准他动作中一瞬的空隙,审神者抬腿一个横扫正中他的手腕。
她没剩多少力气,这一脚还是踢得砍刀脱了手。砍刀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直插进边角的木柜,时江身形一晃,还不等站稳,腹部就重重中了一拳。
她的第一反应是幸好,幸好自己是斜抱着龟甲贞宗的刀身的。
完了。
她紧接着想。
腹部挨那一下的同时,条件反射倒抽的一口凉气让毒雾直直灌进了肺部。视野越发模糊,水落时江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主人!”
不动行光的声音听着很遥远,她只听得到什么重物沉闷落地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及时赶来把这人也一并处理掉了。
“明明……”他话里带着哭音,“明明想这回一定要保护好主人的,为什么——”
“不动。”
时江低声道,“不是你的责任。”
“我找到一个还没有多少毒气的房间。”
接着响起的声音是刚刚赶来的药研,“先把大将扶到那边去。”
水落时江没有印象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后背靠上了冰凉的墙壁。
“……去找大家。”
她忍着一阵阵的抽疼,尽可能平静地开口:“然后分头去收好剩下的刀。”
不动:“但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