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宋徵强行咽回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若是你,就紧紧抓着她,不让她走,让她的心只装我一个人。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单单图她这个人,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方才爹娘的雀跃劲你不是没瞅见,想清楚罢!”
殿下看中的人,谁敢抢?谁能抢?
“总之宋家和张家的婚事是没法作数了,别想着了。”
听到她提起张家,宋徽皱眉:“我没想。”
她压根不认识张家公子,更不想嫁入张家。
事实上她对嫁人这事完全不热衷,甚至想想就生出透骨的惶恐。
若爹娘允许,她其实很想去不周山当个整日诵经的小道长,过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过不了与人争宠的日子,后院里的那些手段她听是听过,打心眼里厌烦。
她没阿姐这样的昂扬斗志,还不如挂在屋檐前风吹日晒的咸鱼。
宋徽别扭地扭扭身子,看她这模样宋徵就晓得方才那番话她是白说了,气不打一处来:“咱们宋家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姑娘?”
“……”
话说得重了,宋徽眼圈又红了。
也不是受不了委屈想哭,是不爱听那些埋汰话,企图用眼泪催着人走。
识破她这小心眼后,宋大姑娘真想变身成一只刺猬扎死这软绵绵没脾气的妹妹。
想归想,奈何她既不是刺猬,又不能真把妹妹扎死,气得甩甩袖子走开,临走放下两句话:“殿下对你有意,你自己想想,除了嫁入皇室,你还有旁的路可走吗?哪家敢娶殿下心仪的女子?”
她拂袖而去。
留下宋徽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风景。
良久,她摸出怀里的袖珍小扇,沉沉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