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又不是个傻子，鱼儿不算什么好人，最开始对待她的态度，就充满了算计和不屑。
要说鱼儿能那么好心提醒自己，宋清寒这两世就算白活了。
而且幽山一看就图谋不小，这里又不是餐馆，谁都能进来溜达一圈。
宋清寒手里的匕首无声无息的抵在鱼儿的脖子上，“你最好老实一点，要是你愿意说，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还能分你一点。你要是不说，我干脆杀了你，反正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鱼儿这才真的害怕起来，她待在幽山已经好几年了，虽然每个月都靠吃幽水活着，但还真的不曾见过杀戮。
脖子上的匕首冰冷，下一秒就真的要割破自己的喉咙似的。
“我……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鱼儿连忙说道，生怕自己说晚了一秒就没命了。
“我要是一直不吃那东西，到时候会怎么样？”
“幽山水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有人吃了就受不了，会和今天那女孩儿一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这种人就会被留下来做杂役，就像我一样……我，我也是一开始受不了，就带走的。”
“我来的时候，看见这里的大夫给那女孩灌了一大碗药。既然知道她受不住这样的药效，为什么还要给她吃？”宋清寒有些不理解。
“一口气灌下去，要是能活下来，以后一辈子都要吃幽山水。要是活不下来，也就死了。”鱼儿说到这个的时候，眼底才露出了几分悲凉之色。
“从前还没有这样狠的，我听说是因为……要炼什么丹，人吃了之后就能成仙。所以要拿人来试药，这幽山水便是引子，试药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也就加大了药量。”
宋清寒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手，将鱼儿推到了一边。
“你……就没想过逃？”半晌，她才低声说道。
“这地方是仙境，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只有索道能出去。”鱼儿被推开，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对方身边，嘴里嘟哝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出去。而且，为什么要逃？”
“我听说外头闹旱灾，而且又要打仗了是不是？”
他们本来就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逃出了幽山又能做什么，还不如留在这里。
幽山要建一个神仙府邸，就算是下人杂役，日子过得也比外头的人要好。
她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并不想出逃。
宋清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然的看着鱼儿手忙脚乱的想要找药吃。她显然已经熟门熟路了，药罐子里头的药渣被宋清寒带走了，但是还有残存的药汁，她伸出舌头，一滴不剩的全都喝了下去。
“我来的时候，听见这里有一个什么于大夫，这些药，都是他发明的？”宋清寒再次问道。
“不是。”也许是因为意识到宋清寒不能伤害自己了，鱼儿态度自然了许多，“他是管着每个月分药的，但我们都知道，这药不是他做出来的。”
“这是幽山老爷恩赐的药，于大夫做不出来的。”
宋清寒嗤笑了一声，什么神仙恩赐的药，就是让人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