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按住了自己的心口,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吧,明明在自己重生之后,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唯独在提起宋明朗的时候,这种浓烈的,并不属于她的感情就会像是海浪一般涌上来。
“我叫宋清寒,我爹……三年前从军,然后渺无音讯,之后有人带回来他的遗物,说我爹已经死了。”宋清寒咬着牙,好一会儿才慢慢站直了身子,“但是我娘临终前,怎么都不相信我爹死了。”
“他说我爹有一块令牌,从不离身,要是人死了,就不该只是戴着那些衣服回来,那块令牌肯定也会送回来。”
“没有令牌,她就不会相信我爹死了。”
宋清寒深吸了一口气,那浓烈而悲伤的情绪终于消退,她总算是能够掌控属于自己的身体了。
“所以,安顿好两个弟弟,我听说在梧州出现了一块令牌,我就过来找我爹了。”
“这位大哥,认得我爹?”
“我叫余良工,这是我的令牌,七。”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也掏出来了一块令牌,上面果然刻着数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难怪我们当时带走了十三的遗体,却怎么也找不到令牌,原来是被你们带走了。”余良工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惆怅。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余良工原本冷瑞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与慈爱,还夹杂着弄弄的遗憾。
“我父亲,死了么?”宋清寒脱口而出。
对方摇了摇头,“宋大哥没死,但是……到时候见了面,你看过就知道了。”
“走吧,既然你是宋大哥的女儿,就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余良工将匕首收了起来,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村子里被第戎和一些匪徒勾结袭击过,当时死了不少人,虽然我们杀了第戎人,但这地方也暴露了。因此我们对外宣称,这里的人都染上了瘟疫。”
“官府还派了医官来,那医官原本也是我们的人,这一下坐实了有瘟疫发生,官府就干脆派人将村子封了。我们不想再引起旁人的注意,也是为了躲避那些匪徒,所以干脆躲了起来。”
“但是故土难离,况且村子下面还有铜矿和老祖宗留下来的石门,我不放心,所以没事总是要回来看看。”
“也幸亏我回来了,否则还真是遇不到你们。”余大良在前头道路,像是说着家常似的,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一遍。
这不用等到宋清寒发问,也基本对这里发生的事有一个了解了。
一听见自己是宋明朗的女儿,对方就完全卸下了防备之心。
这样的信任,不是出生入死根本做不到。自己的父亲在从军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地道之中果然还有其他通道,只是这条道路就比其他地方要远得多了。
而且这一路的味道,也越来越刺鼻了,“这是……硫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