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看对方的表情,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城北的宋 老爷么?”宋清寒嘴角微微上扬,“我和他倒是旧相识了,这铺子,他的确未必会卖给我。”
“姑娘认识宋老爷?”苏氏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对方长相不差,但年纪不大,依然带着孩子般的青涩和纯真,这样的女孩儿,怎么会认识宋老爷?
“的确是认识,不过算不上什么好交情,我和宋老爷之间……有些误会。”宋清寒一想起在知县府中,对方百般算计却不得的模样,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过自从橡子豆腐改名文斋豆腐之后,宋老爷倒是消停了不少。
宋清寒,似乎也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姑娘,你能不能帮帮我!”苏氏眼眶含泪,还没等宋清寒反应过来,人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宋清寒皱起了眉,“有话好好说,行这样的大礼,不是折煞我么?“
宋清寒将对方扶了起来,温和问道,“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 姑娘但说无妨。”
苏氏深吸了一口气,将满腔翻滚的思绪压了下去,这才哽咽着说道,”这铺子……原本是我夫家的产业,只是夫君好赌,这宋老爷自己有一处赌博的园子,我夫君固然有错,好赌成性,但也是被人设计了的缘故,才会猪油蒙了心,将这祖传的铺子都给输掉了!”
“我知道愿赌服输,本想着将铺子让给他,和夫君远离此地,重新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但是谁曾想,宋老爷非说我夫君不仅仅赌输了铺子,还欠了他五百两银子没还。”
“夫君郁郁寡欢,前几日病死了。我一个弱女子,哪里凑得出这么多钱,只好想着把这些花草都卖了,能还一些算一些。”
“可宋老爷前几日却派人来说,他不要我的银子,只要我愿意进门做他第五房小妾,这银子的事 ,就一笔勾销了。”
宋清寒垂眼想了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宋老爷既然非说你们欠了他的银子,总的有证据吧,欠条有没有?”
“他拿出来给我看过,的确是我夫君的印鉴盖章。可是夫君人已经死了,根本无从对证,我也想过去衙门告官,但衙门的人甚至都不愿意让我进门。”
那些衙役说证据确凿,这样的案子,根本就没必要送到县太爷面前,要是我再这样胡搅蛮缠,就要动板子将人打出去了。
宋清寒听完之后就冷笑了一声,什么证据确凿,显然是县衙的衙役收了好处,这苏氏的丈夫都死了,自然无权无势,衙役们不管怎么欺负她都无所谓。
“这事……我倒是的确能想出个法子来,只是,恐怕对你名声不太好。”宋清寒略略蹙眉,低声在苏氏耳边说了几句。
“这,当真有用么?”苏氏微微一惊,她倒是从来没想过,竟然还能用这样的法子来给自己申冤。
“总要试过才知道是否有用,不过苏夫人你可想好了,扯上了这样的传闻,将来流言蜚语,恐怕不会轻易断绝了。”宋清寒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