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玠仔细想了想,阮明姝恐怕会说——那你就去死吧。甚至会让他死的远点,别让他的血溅到了她那张漂亮脸蛋。
如此想想张玠就越发烦躁,几杯冷茶下肚也消不掉心中的火。
外头风大,天色渐暗。
张玠手里握着从护国寺请来的佛珠,珠子通透碧玉,是用她的软镯做成的,珠子里面添了些符篆烧成的灰。
业障难消,他着实不甘。
想尽了法子也要困住她,便是死了也不想放过。怨来怨去只能怨老天不公,偏生要让张家遭了难。
若非家中横生变故,阮明姝又怎么会气焰嚣张跑来他面前理所当然的退婚。
张玠亦是信不过阮敬辞的,她这个弟弟虽也有狼子野心,倒也承认是盼着沈嗣早死,可阮敬辞精明世故,就算盼着他的姐夫早死,也不会亲自动手。
张玠以前从来没想过,沈嗣会是难以连根拔起的心腹大患。
所谓真人不露相,也不怪阮明姝被他哄得团团转。
房门被敲了两声,丫鬟战战兢兢站在门外。
张玠让人进了书房,是他母亲派来的小丫鬟,端着刚炖好的汤,恭恭敬敬走到张玠的跟前:“少爷,这是老夫人特意让厨房给您炖的补汤。”
张玠淡淡道:“放下吧。”
小丫鬟紧张的腿都在抖,将汤盅放在桌上,低垂脖颈,一片细腻白皙,来之前还特意抹了香粉,她含羞带怯,脸蛋渐渐泛起薄红,“老夫人让奴婢伺候您……”
张玠问:“伺候什么?”
小丫鬟觉得少爷这声问的极其冷漠,她心尖怕的一抖,小心翼翼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终是抵不过诱惑,壮着胆子,往前蹭了蹭,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落在男人的腰间。
她倒也不怕,她本就是老夫人挑出来给少爷当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