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量险些将小姑娘压得死死的,辽袖推也不推不开,脸色苍白,喘息起伏,一颗心咚咚猛撞得厉害,胸前贴得极近。
还好他晕倒了,什么也听不见。
后来辽袖才得知,他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敌军的,他自己哪里伤得那么重!
文凤真醒来时,嗅见药炉子氤氲的清苦气味儿。
她今日起了大早,唯一从山中采摘来的人参,还给他拿来入药了。
他倒也不客气,一面吃着烤饼,眉头不皱一下,垂眸盯着走势图。
从荔水县到边线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官路,另一条路是崎岖山路,在深山老林中穿行。
今早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一千人钻老林子。
运粮军队本来是想抄近路,争取提前将粮草送到边线,谁知走到半路,却遭到南阳的伏击。
眼下,徽雪营的人应该在四处寻找他。
察觉到小姑娘怯生生的目光,他终于抬头:“你有什么事吗?”
文凤真冷着一张脸,眸光凛冽,漠然又疏离。
辽袖小脸儿郁闷得通红,哪有这样的人!
擅闯民宅,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用掉了她一根可以卖许多钱的人参,还敢露出这样不耐烦的神色。
小姑娘心疼地咬了咬手指,眼巴巴盯着那一炉子参汤,早知如此,喂给大狗也比喂给他强。
文凤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又抿了一口热腾腾的参汤,漫不经心道。
“不就是一根人参,小姑娘,本世子什么没有,吃了就吃了,回头本世子赔你百根千根。”
他笑眯眯的,凤眸一尾旖旎地上挑,傲慢骄纵,讨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