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去旁边的医馆,拿一副毫针。”
冯祥有些诧异,立即照办,取来一副银白毫针。
辽袖握着毫针,纤嫩手腕在他头两侧,为他针灸穴位。
上辈子在王府时,文凤真有一回旧疾发作,她学过了太医替他灸治的手法。
文凤真躺在床榻上,眉眼鲜见的乖巧温顺,五官起伏精致,他哪怕生病也是好看的,甚至因为昏迷不醒,面无血色,更显得动人心魄。
温热的汗珠,在他衣领下洇起淡淡水光,潋滟细密。
熏笼里燃着百合香气,灯罩中摇摇晃晃烛火,剪过烛芯后更亮堂了,将他的侧颜照得如画般明艳。
昏迷的文凤真才是好文凤真。
他若一辈子昏迷着便好了,辽袖叹了口气。
施针一番下来,辽袖的手指微微抖动,呼吸逐渐平缓,眉心微蹙,似乎有些难受。
探进他衣领间,手指触着细腻如瓷的皮肤,滚烫得像只小火炉。
总是让她把小凉脚搭在他小腹的殿下,总让人觉得他精气十足,龙精虎猛,风吹雨打也不坏。
他要强,从不在她面前露出受伤怕疼的一面。
文凤真似是舒缓了些。
朦朦胧胧间,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辽袖吓了一跳,像被风吹皱涟漪似的,眼底溅起惊慌。
浓密睫毛颤抖得厉害,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眸,抗拒之色稍纵即逝。
她挣脱开来,跑出厢房外,竭力镇定,不让人看出端倪。
冯祥一张老脸皱巴巴的:“多谢辽姐儿,这次真是多亏您了,殿下这病是怎么回事儿,偏偏撞上人家喜轿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