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姑娘,你没事吧。”
宋搬山一身白袍溅落了斑斑血迹,站在夜色中,愈发衬得如松如竹,积玉列翠。
他瞧见辽袖两只白嫩的耳垂,缀上了前日他送的耳环,低头敛睫,嘴角微微上扬。
“多谢宋公子,今日若不是宋公子……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您。”
辽袖嗓音略带哑,显然未缓过神。
“裴大保他们一向鬼鬼祟祟,我也是听巡城御史说他们在此聚集,你无事便好,至于什么报不报答的,下个月你能赴约,我们便很高兴了。”
他知道她心思不在这里,于是提起较为轻松的事。
辽袖眼眸清亮,低低应了一声,首辅府能如此礼遇,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方才冲突时,徽雪营来人带走了裴大保,还是客客气气带走的,冯祥请了辆轿子,说是文凤真在茶楼设了赌局,让裴大爷过去玩两把。
裴大保临走时耀武扬威,从鼻子里长长哼出一口气。
辽袖心想:果然蛇鼠一窝!
第二日庭院青砖的薄霜绵化了大半,丝丝寒气料峭,大娘被送回了乡下,辽袖推开窗子,抿了口暖茶。
雪芽一掀帘子,小脸冻得通红,朗声道。
“姑娘!裴大保昨日从七层高的茶楼跳下来了!”
辽袖心头一惊,雪芽恨恨道。
“他倒是命大,没死,只是断了双腿,凉侯府今早才知道这个消息,全府上下乱哄哄的,曹姨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
“他昨日不是——”
一脱口,辽袖顿觉有些不妥,不敢念出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