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袖回过神,怔怔出声:“其实,最适宜雪水的茶叶是南阳井底月,还有——”
她住了口,心知不能再说了,还有一样便是前世文凤真为她培育的桃叶拂衣。
众宾客接过茶盏,次第啜饮,果然觉得更加适口,愈发显现出这道御茶的精妙之处,不由交口赞叹。
“这法子可是辽姐儿所创?”有人问道。
辽袖有些手足无措:“不是,是我一位故人——”
她尚未编好,听到一阵脚步声,一道冰冽的声音落下来。
“本王很想见见你这位故人。”
辽袖错愕转头,众人目光一齐打过去,光彩琳琅,夜辉明灭,艳红似火的珊瑚珠子胡乱垂落。
一群带刀侍从簇拥着领头的年轻男子,从中缓缓踏出云纹黑靴,侧颜白而夺目,异常出众,身姿瘦削高大,暗色蟒袍玉带,不容人挪眼的美。
满堂纷纷起身,一齐恭敬道:“参见淮王殿下!”
曹姨妈笑得眼角褶子都散开了,浓厚脂粉也压不住的得意,裴青禾抹了抹泪花,面庞绯红。
辽袖手脚冰凉,小脸煞白,怔怔站在原地,心神不宁,慌得不知所措。
文凤真褪下鹤氅,一抬头,五官完美得挑不出瑕疵,不言不语,却自带压迫感,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凌厉。
他目光淡淡一扫,在望向辽袖时,眼帘无法察觉地微微垂下,多了几分净与冷。
“辽姑娘,本王对你这位故人很有兴趣,可否引见?”
哪有什么故人,这滤水法子是前世的文凤真教她的。
少女忐忑紧张,手指微微颤着,已是汗如雨下,小眼神儿往地上瞧,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文凤真到底来了多久?方才的一切他都瞧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