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接电话?”
程亦川:“一说话就想吐。”
“老子信了你才有鬼。”孙健平指指他,“也不自己数数,从刚才到现在说多少句话了?也没见你真吐。”
两人没能说上几句,魏光严和丁俊亚回来了,拎了两口袋外卖,在病房外咚咚敲门。
孙健平开了门:“你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丁俊亚说:“楼下碰见的,我办好手续了,在电梯口看见他买饭回来。”
于是程亦川生平第一回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看着教练和室友摆了一桌饭,魏光严亲自端了一盒清粥,还往里夹了一大堆菜,递到他手里。
被程亦川神情古怪地看着,魏光严浑身不自在,粗声粗气吼了句:“我是看你这会儿要死不活的,好心帮你一把,免得你还把我和卢金元当成一伙!”
教练那边都是米饭,只有程亦川手里是清粥小菜,魏光严看似粗糙,其实粗中有细。
捧着饭盒,程亦川顿了顿,说了句谢谢。
魏光严倒是一惊,回头看他一眼,想说不用谢,最后出口的却是一个哼。
昏了一下午,这会儿脑子还晕乎乎的,程亦川没能吃下几口,很快又躺下了。孙健平让魏光严去处理饭盒一类的垃圾,把丁健平拉倒走廊上说话去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程亦川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完全黑了,病房里就剩下魏光严,坐在那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哼哼唧唧地玩手机。
程亦川看了两眼,说:“直板机好玩吗?”
寂静了很久的病房冷不丁响起说话声,魏光严吓一大跳,手上一松,险些把手机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手忙脚乱拿稳了,抬头对着罪魁祸首怒目而视:“你他妈吱个声会死吗?”
程亦川顿了顿,张口:“吱。”
魏光严:“?”
“不是你让我吱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