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抬头望去,就看见丁俊亚眉头深锁、满眼焦虑的样子。不,不止焦虑,也不止深锁。
他咬紧牙关,用力拉她:“坐起来看看。”
“我没事——”
她才刚开口,丁俊亚已经半跪在雪地里,伸手拨开她滑雪鞋上的纽带。
宋诗意吓一跳,忙说:“我没受伤,师哥你别急——”
“脱了。”他面色沉沉,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宋诗意一愣。他的眼神里仿佛有火光在跳动。她顿了顿,伸手脱掉了右脚的鞋,打开裤脚上束脚用的纽扣,又拉下了袜子。
……脚踝是红肿的。
她看见丁俊亚的表情在一瞬间难看到了极致,挣扎着说:“天气冷了一直就这样,隔三差五有点水肿,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丁俊亚看着她,问,“你去问问在场的运动员,有谁的脚隔三差五水肿。”
“……”
“先回车上让队医看看,不行就上医院。”
他二话不说转过背去,依然是半蹲在雪地里,示意她上来,他背她回车上。
宋诗意说:“我才只练了一轮——”
“你这个样子还想继续练?”丁俊亚忍无可忍,声色冷峻,“上来,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雪地里多少人看着,宋诗意在原地迟疑片刻,支着身子站起来,“我自己能走。”
丁俊亚猛地回头,和她对视。
他是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人,可惜,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