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疼啊?”习霜轻声问。
虽然叶夏一声不吭,但是看着那么重的乌青,习霜就知道,这一拳力道不小。
叶夏本来情绪只是淡淡地,但是习霜问出这句话,他的整个心脏像是无限膨胀的气球,里面碰撞着不甘、不解、慌张和软弱,他真的,这一刻,特别想抱住她。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他只是撇开目光,盯着眼前那个还留着残渣的茶壶,气若游丝地说:“没什么关系,我挺得住。”
是的,他挺得住。他是个坚韧的人,多大的风浪,他都能咬牙坚持下来。
只是,他的内心隐隐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明明习霜离他这么近,近到他能听到她绵延的呼吸,可是他却无法触及到她。
成年人其实很好面子,所谓的体面就是,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不是非得向对方问出一个结果。
他已经确定,自己有点喜欢习霜了,大概就是他把习霜推进厨房里关起来的那一刻,他清晰地知道,他想保护她,他心里在乎她。
习霜也不是白痴,她自然感觉得到,但是,她很清醒,很理智。
那么就装傻吧,装傻下去,他们也才能和平地接着做朋友。
“你喊大伯的那个人,他家在哪儿?”叶夏突然问。
习霜停下了敷鸡蛋的手,看着叶夏的侧脸,说:“你要去找他吗?”
“我到他田里去放羊,总归得给他赔偿。”叶夏说。
习霜有些为难,把鸡蛋放到叶夏手心,颓唐地靠在背椅上,说:“他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暴脾气,你先等等,我让村长去协商一下,你贸然去找他,他还会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