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蒿横了一眼,没有理他。
  贺六浑笑道:“不瞒二位贤弟,这里都是你嫂子的家业。我是甩手掌柜,家里都靠她的。”
  等到了摆设宴会的厢房,娄昭君过来一叙。一见到娄昭君,两个人哑口无言,没有想到这么美的鲜花被贺六浑采了。等到娄昭君开口,更是两个人心悦诚服,绝对的才女加美女,对于贺六浑只能想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最后,昭君的评价更让两个人开心不已:“夫君,二位兄弟皆是少有的俊杰,你还得多多向他们学习啊。”贺六浑频频点头,昭君出现的这段时间他基本是一句话不说。因为他发现,女人的外交能力比男人实在厉害多了,而且效果绝佳。
  简单叙旧之后,昭君告别,剩下三个大男人坐下继续喝酒。
  贺六浑初步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不是拼酒了,是要好好聊天了。现在双方都有需求,就看这次沟通是否顺畅,看看能不能擦出什么火环来?
  酒过三巡之后,贺六浑开始问道:“二位贤弟,此次来武川,一路行来可有什么收获?”
  卢景裕先回答:“这次游学,大开眼界。不是我等想象的太平无事,宣武盛世。光路上遇见的匪患就不下十起,幸得家兵凶悍,乃百战之士,不然自身安危皆不可得。而且沿路行来,所见百姓生活仅得维系生存而已,家徒四壁,苦不堪言。各项徭役租赋都是竭尽百姓之所有,真是不敢想啊。“看不出来,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家伙。
  崔蒿看见贺六浑转眼看他,于是沉思片刻说道:“其实百姓之苦,在于人政。大魏乃北方游牧民族而来,对于中原的百姓管理依旧是不恤民力,只管掠夺,迟早生变。不知贺兄可否同意?”
  贺六浑也叹道:“愚兄所领军队负责函使,到处奔波,所见与两位贤弟一致。更可叹的是朝廷不用贤能,专用外戚,朝纲不举,更是祸患。愚兄在洛阳,见得各位王爷豪奢隐逸,卖官粥爵,那是真正的祸患,弄得朝廷乌烟瘴气,只怕大乱不远矣。”
  卢景裕问道:“贺兄,六镇这等边塞也是如此吗?”
  贺六浑摇摇头说道:“六镇之祸患更是凶险,这里民风彪悍,任何人上马即为士卒,一旦出问题更是大问题。这里武人地位日渐低下,官员更是横行不法,千方百计谋取私利。各族豪帅唯我独尊,暗中接纳盗匪。只有我所在的怀朔略好一些。”
  崔蒿一听,垂头丧气了。
  贺六浑问道:“贤弟为何如此如此丧气,我等但可大有作为啊!越是乱世越能展示英雄风采。”
  崔蒿答道:“此行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写成平边之策,留待朝廷征用。现在这个样子,内患四起,民不聊生,还要平边吗?只怕自身难保了。”
  贺六浑哈哈大笑说道:“贤弟,切莫心忧。乱世尚未形成,我等仍需努力。更何况,纵谈天下事,眼观边塞军本是我等应当所为。岂不闻,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但说无妨。“
  崔蒿问道:“那请问贺兄,目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哪些国家?”
  贺六浑答道:“现在我们大魏统一北方,但还是四面受敌:北有柔然,西有逃窜的夏国残余和独立的西域各国,东有北燕,南有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