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太爷得知,可能会被活活气死。
虽然儿子成家立业后,分家迟早是必然的事,但老爷子是希望和和气气的分家,但凡节日,一家人还是要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如今这情形,莫说聚在一起了,见了面不掐架,已经是最好的了。
胡管事心知肚明,那贼人就藏在三老爷房中。
四姑娘大张旗鼓,将此事搞得人人皆知,便是在知会他:三老爷不义,她便不仁!她赵锦衣,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外面吵吵嚷嚷,赵承欢都快气死了:“你好端端的,去惹那小蹄子作甚?”
那人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一点都不慌:“我不过是想着,没过多久她便香消玉殒了,这到头来,走世上一遭,还没享受过鱼水之欢,便想好好的疼惜疼惜她。谁能想到,她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觉,还差点将老子扎成了血窟窿。”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的眼睛就进了刀子。万幸他反应快,急急翻墙逃走了。也幸得他素来办事留后手,怀里揣着干净的鞋子,穿上那双破破烂烂的凉鞋,事情败露后,将那双破破烂烂的凉鞋扔在池塘旁,自己则大摇大摆的穿上干净的鞋子钻回三房。只万万没想到,这回四姑娘竟然动真格的,将这件事闹得如此大。不过他也不慌,赵家的天塌下来有赵承欢担着。
赵承欢冷哼一声:“申老六亲自出马,领着几十好手,都没能将那对贱人给收拾了。就你这副德行,能干成事?”
那人厚着脸皮:“在王爷眼中,我与赵三爷一样无能。”
厚颜无耻!
赵承欢呸了一口,那人笑眯眯的接着。到底是王爷的人,赵承欢也不敢过多的贬低他。只听着外面人声嘈杂,好似查到他的院子来了。
赵承欢倾耳一听,其中一把嗓子十分熟悉:“查查查,给我细细的查,非将那贼人揪出来不可。”
是赵承泽。
赵承欢还没说话,却见榻上那人一把钻进被子里,闷闷道:“赵三爷还不赶紧上来?”
这龟孙子!竟然还要占他便宜!
外面的人已经在喊了:“三老爷,三老爷。”
屋里毫无动静。
“三老爷,我们进来了。”
门被推开,下人提着灯笼涌进来,房中景象一览无遗。围屏榻上,被子乱糟糟的拱成一团,白白胖胖的三老爷仰躺着,酒气熏天,鼾声微微地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