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模糊了距离。
诺德好像一时忘记了五条悟只是他才见过两次面、最深的交往也不过是在哭泣的时候安慰他的, 关系普通的邻居。
他带着五条悟回到自己的卧室。
半开的木门透出暖黄色的灯光,那是床头的小夜灯。薄薄的毯子拉开一角。
“明天去找房东吧,应该会有备用钥匙……困了吗?”
诺德轻声问他, 声音低哑,但并没有不高兴。接着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 让他坐在床边——大概连诺德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以至于, 五条悟也觉得有些如处梦境之中的不真实感。
没有回答让诺德有些担心,年长者又拉过他的手,温热的手覆着他的手指, 再转身关掉了空调,询问着:
“悟,你好像很冷?在外面待了很久吗?”
“啊……”五条悟迟钝地意识到这件事, “嗯, 有点久……还有点低血糖。”
他回答着,想起来另一件事——他的男朋友不会穿着外套直接坐在床上, 这么想着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该起身。
“我还没换衣服。”五条悟开口说。
诺德看着他,对忽然跳转的话题有些无奈。
“我给你拿新的睡衣吧。”他的男朋友还是说,从衣柜里找出衣服。
叠好的衣服被放在他的手边, 停顿了一下,又放上一件绒布的披风。
“低血糖的话应该喝些什么吧?冰箱里有汽水……”诺德说着又想了想,“想喝可可吗?我去煮一杯, 好吗?”
热可可,是很想喝, 想加很多糖。喝完了应该会一下子暖和起来。
“可以吗?”五条悟看着眼前的人。
“可以的。”诺德柔声回答。
意识到他应该和诺德说句谢谢是在诺德走出房门的十秒后,意识到自己被像小孩子一样哄了是在慢吞吞地换完衣服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