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火从沈莲住的那屋过去了。
可烧柴又怎么能抵得过煤球,这么冻的天,按理是要在屋子里烧煤炉的。
这买不起煤炉,连碳也不多。
牧腾住那边没有烧火的灶台,所以就放了一个从大队搬来的煤炉。
他每天就把木头劈碎烧点柴,房子进去就像冻肉房。
这几处还最数她的房子暖。
被套太大,胡芯儿洗干净后一点一点的捏着水,看起来很吃力。
牧腾看的眉头直拧,把棉袄脱得扔在架子车上,毛衣袖子挽起,一言不发的从胡芯儿手里拿走被套。
拎起被套,两只手从反方向一拧,水哗啦啦的往出流。
一下就拧好了。
胡芯儿扬起白净的脸,伸出一个大拇指给他。
牧腾黑眸左右摆了一下,干咳了一下,把衣服放在盆里。
“你手表呢?”
胡芯儿状似无意的问,低头继续洗着衣服,余光落在牧腾的身上,见他怔了一下。
她心中已经明白。
她擦了擦手,进屋把早就准备好的钱和票塞进牧腾的大手里。
“这是住院钱和饭钱,还有票。”
牧腾垂眸看着手里的一把钱和票,刚好是他花掉的钱,包括饭钱。
她怎么知道?
“其余的我留下,我和狗子的我们自己出。”
“我住院你们照顾,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饭钱自然不能让你们出,就像你看到的,我有钱。”
她顿了一下,浅笑着,“要是以后花完了,这不是还有你们帮忙吗?”
总之活好当下,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谁还能管得住。
牧腾收紧手指,把钱和票攥紧掌心里。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靠着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弱,倒是也不笨。
“我那还有煤票,一会拿给你,你想办法弄点煤回来。”
之前一直烧柴,她就忽略了煤的重要性,这次牧腾给她提了醒,这么冻的天不用,难道三伏天用啊!
……
胡芯儿就像田螺姑娘,衣服被套没少洗出去。
铁线几乎搭满了,所以风一吹,在被套的带动下,铁线来回的晃的厉害,她够不到,踮着脚,一不注意被套刷到脸上,很冰凉。
她脚一歪,向前爬去。
眼看搭起的一线衣服就要被她拖到地上。
突然一张刚毅的容颜在眼前放大。
唇上一凉,一股酒香蔓延在鼻息间,牧腾的脸颊在她瞳仁里倒影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