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景世叡并没有同其余人一道外出赏月,因此也不清楚半个时辰前所发生的事情。
见到邢书昀熟悉的身影以后,一看对面坐的是君桉,心底里有些不是滋味,因此也未曾多想,果断走上前来。
看君桉投递来一道微凉的目光,他及时行过礼数,“不知是太子殿下在此,多有叨扰,实在抱歉。”
君桉摆了摆手,“无碍。”
为了让场面好看些,他客套地开口询问:“我和书昀正把酒言欢,你是否也要一道?”
按照平日里他闷葫芦的性子,君桉猜测他会拒绝。
没料到景世叡几乎没有多犹豫,很快便落座在邢书昀身侧,且嘴上很愉悦地应承,“多谢殿下相邀,那我就不同二位客气了。”
“你们不必因我出现而拘谨,大可畅所欲言。”他适时顿了顿,看了君桉一眼,“只是殿下,事情结束后可否将书昀暂且借我一用?我有要事同她相商。”
太子殿下十分不解,“都出来行宫了,有何要事是本太子不知晓的?”
景世叡一时失笑,却也没有准备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是打太极似地回应,“殿下,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家里头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书昀一二。”
到底是他们的家事,君桉也不好多干涉,于是只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景世叡斟酌好措辞以后,朝邢书昀点了点下颌,邢书昀递去一眼以后,他方才继续往下说道:“近来我父亲格外喜欢饲养鹦鹉,那只鹦鹉很聪慧,会学人说话。”
“只是近来似乎病了,我父亲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医治,只能看它病恹恹的,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其实邢书昀在这方面压根就没有造诣,她也坚定地相信景世叡认识自己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若是基于这个基础来看,他应当是在替自己解围。
有人帮助自己挣脱,自然比自己独自一人单打独斗要好太多。
邢书昀不是傻子,不至于直接推走这样的机会,反而是顺坡下驴地往下开口说道:“家禽若是生病,也有许多种原因。如今我不好贸然判断,但的确认识一位懂得这样疑难杂症的郎中。”
“等到出了行宫,我可派他去你府上,让他医治你父亲的鹦鹉。”
景世叡当即松了口气,一副心满意足地模样,“看来我今日来对了。”
君桉因为插不进话题,只能默默在一旁饮酒。
数杯青梅酒下肚,两人只顾着自己嬉闹,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君桉心底有些气愤,却也不好发作出来。
他扭了扭头左右观望一番过后,重重放下手头的玉杯,起身宣布,“你们先聊,我想起房中尚有要事未处理,便现行离开了。”
邢书昀当即做出遗憾的模样,“可殿下还没赏完月,实在可惜。”
“不过也无碍,若是下次有机会,我相信殿下能看到更完整的月。夜色渐暗,殿下回程可要随时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