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之后, 京城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北风刮在脸上, 割肉似的, 生疼。
开春便是新一年的春闱,荀嘉作为去年的解元, 在京中十分亮眼,已经有不少人押注揣测,他会不会拿到殿试一甲,高中状元。
毕竟听说陛下还属意过他?
各方关注, 所有人都觉得荀嘉能中状元, 到底年纪不大, 荀嘉难免有些压力, 辗转反侧之际,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落榜, 成了笑柄。
陆清则领着几个学官路过时, 就看到荀嘉踱步在庭中, 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什么。
他还挺看好这个年轻人, 站在长廊上看了几眼,荀嘉注意到视线看过来, 连忙揖手行礼。
陆清则朝他略一颔首, 便抬步路过了。
旁边的司业不免挠头, 小心问:“陆祭酒不说些什么勉力之言吗?”
冷风扑面, 陆清则将身上的狐裘拽得紧了紧,焐着小手炉, 微微笑了笑:“我觉得他能挺过去。”
司业很看重良才, 忧心忡忡:“若是荀嘉不幸落榜, 往后一蹶不振,那……”
“那他也不适合朝廷。”陆清则轻描淡写地回了声,走到廊下,“几位就送到这里吧,今日我先回去了,这两日若有公文,便送去宫里。”
几个学官纷纷拱手应是。
陆清则出了国子监,便径直坐马车回了宫里。
过几日是他的生辰,宁倦早就左一句右一句地叮嘱,让他务必回宫。
堂堂一朝天子,十分唧唧歪歪。
今年边关不太安定,有几个小国打起了仗,未免战火波及,史息策和陈小刀都不一定能回来过年,给陆清则的生辰礼物倒是先一步送进了宫里。
陈小刀送来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铃铛,说这是在边关一个小国里买来的,据说颇具灵威,只要诚心许愿,再晃晃铃铛,就能实现愿望。
段凌光的礼物依旧财大气粗,是一盒难觅的宝石。
还有小斯越画的有些歪扭、但很真诚的画,今年的宁斯越依旧雨露均沾,一祝祝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