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咳得头晕眼花,胸腔闷炸得几乎有股血腥气,竭力缓住了呼吸,扭向那人进来的地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有些好奇,今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百岁山,樊指挥却直接朝着我来?”
樊炜冷冷瞅着靠坐在地上,衣衫凌乱,烧得嘴唇都有些干裂,却还能神色自如说话的陆清则,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另一个人。
这病秧子虽然柔柔弱弱的,但临危不惧这方面,和他所崇敬的卫首辅倒是有些相似。
因着这一丝诡异的相似,樊炜虽然眼带嫌弃,还是吐出了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清则料想过樊炜的许多回应,但怎么也没想到,回他的是这么一句,愣了几瞬,生出股莫名的好笑:“樊指挥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陆清则不认,樊炜眼底的鄙夷更多了一分:“陆清则,你莫要以为,你和小皇帝苟合一事能瞒天过海,师生悖德,有违人伦,亏你还是世人相赞的君子!”
陆清则:“……”
啥???
陆清则再怎么从容沉静,也给樊炜一句话震撼了整整十秒,只感觉脑子疼得更厉害了:“……樊指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的,但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与陛下,当真没什么。”
“向志明的奏本我都看过了。”樊炜抱着手,居高临下地扫过陆清则的脸,“难怪小皇帝要你戴着面具,原来你不是毁容,而是他想要私藏,也难怪不是你整日留宿后宫,就是小皇帝来你府上留宿,借着师生的名头,行苟且之事,表面上光风霁月的,暗地里却这般……”
越想越感觉合理。
樊炜皱皱眉,说不下去了:“我没兴趣把你们的事宣扬出去,只要我义父能平安归来,你们如何都与我无关。”
陆清则不清楚向志明到底在奏本里写了什么。
但他头一次对向志明提起了杀心。
樊炜看起来不是很想和陆清则多说话,哼了一声,又旋身离开。
周围又寂静下来,陆清则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头脑混乱发热,只能尽力去听外面的动静。
耳边无比寂静,没有一丝人声,或许樊炜已经将他带出了京城,藏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小地方。
门外隐约有对话声,压得极低,除了樊炜之外,此地还有其他心腹在。
因为中间昏迷了片刻,眼睛又被蒙着,陆清则很难分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百岁山那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