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年以往炽烈、充满生命活力的热度不一样。
就算知道这是做戏,宁倦会醒过来,他也不想看宁倦这样冷冰冰地躺在床上。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志骄气盈的。
虽然经常嫌这小崽子烫乎乎的,但他喜欢的也是摸起来热乎乎的宁倦。
陆清则盯着宁倦苍白俊美的面容,花费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绪,仔细将宁倦的手掖进被子里,转身时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朝着几个太医深深一鞠:“诸位,陛下就交给你们了。”
几个太医连忙回礼。
“在陛下醒来之前,诸位便请住在偏殿吧,”陆清则望着他们,语气很温和,“陛下的情况,劳请把住口,切莫外泄。”
他的瞳仁颜色原本很浅,不知是不是因为戴着面具,加深了一重阴影,盯着人看时,那股温和恍惚又像疏冷,陈科几人被看得莫名背后一寒,齐声应下。
陆清则这才旋身出了寝殿。
外面的几个大臣还在巴巴儿地等着,保皇党忧心如焚,唯恐方崭露头角的陛下有个什么闪失。
卫党则幸灾乐祸,巴不得小皇帝早点嗝屁完蛋,方便他们名正言顺地从宗族抱个三岁小儿立为新帝,扶持个新的傀儡。
听话可以是真的,不会说话就不会是假的了。
两拨人本来就互相不对付,平时撞见少不得唇枪舌战、互相挖苦,这会儿难得齐心协力,保持着静默。
见陆清则出来了,秦晖忍不住朝前跨了一步:“陆大人,陛下怎么样了?”
陆清则神色如常,语气平和:“陛下没什么大碍,只是方才醒来,实在没有精力见人,诸位散了吧。”
此话一出,冯阁老的脸色依旧没有转晴。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卫鹤荣狼子野心,妄图当个无名的摄政王?
少帝初露锋芒,卫党感到威胁,此刻若是少帝倒下了,卫党自然欣喜雀跃,所以陆清则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陛下很有可能还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