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哀愁地缩了缩脖子, 不敢接这个话题:“陛下,那密信……您要看吗?”
宁倦仔细拉好床帘,离架子床远了些, 才放低声音:“嗯。”
见宁倦这么小心, 长顺也屏住呼吸,垫着脚上前来, 恭恭敬敬地把信送到宁倦手上。
宁倦拆开信封扫了眼。
是京城的来信。
信上将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说了一通,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消息。
明日一早,由范兴言携领的朝廷赈灾队伍便能抵达了。
如此一来, 在江右重建恢复之前, 灾民不会再无米可食,等江堤修筑好, 解决疫病,也能恢复基本的安定了。
宁倦捻着信笺,垂眸静思。
再过些时日,就是母亲的忌日,他想赶在那之前回江浙。
在那之前,得将事情交接给范兴言。
江右的沉疴宿疾非一朝一夕能拔除,等他离开之后,现在显得老老实实的各府官员、乡绅富商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不过那都是范兴言的事。
他若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就证明了不堪大用。
不过离开之前, 需要处理的还是得处理一下……
正思索着, 垂下的床帘忽然被只白皙瘦长的手拉开一角。
陆清则露出半张脸,睡眼惺忪地看来:“怎么又起了?”
嘶, 完了完了。
真把人吵醒了!
长顺都不知道是把陆清则吵醒了严重, 还是打断了陛下的好事更严重, 无果,默默地缩到一边自行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