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就抱着手倚在桌旁,陆清则看文书的时候,他在看他。
光是看着陆清则,他就感到内心平静,火气也消下去了点:“看来老师也想起来了。”
郁书荣提及的那些商贾名字,都在赵正德的账册里出现过。
虽然大多富商斗不过官府,但薅了羊毛也得给草吃,否则以后还怎么继续薅?
赵正德便是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一边索取巨额银子,一边给这些人行各种方便,互惠互利。
久而久之,这些商人为了方便,还会主动递交大把的银子上来,与之相对,赵正德对他们做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才把这群人养得如此嚣张无度。
当真是五毒俱全。
陆清则揉揉额角:“果果,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人?”
宁倦上下唇瓣一碰,吐出两个字:“杀了。”
抄家,砍头。
最利落地解决方法。
陆清则攥着茶盏的手一顿。
他也厌恶至极了这些投机倒把的奸商,但看宁倦这个架势,是准备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杀了。
这让他禁不住想到了原著里杀人无度的暴君,以及就在江浙,散发着无声威胁的原著主角。
他这些年试图将宁倦拧正,但又怕拧得过正。
宁倦是皇帝,身在其位,若他是个纯恶之人,会是整个大齐的灾难,但他若是个纯善之人,不仅是大齐的灾难,还会是他自己的灾难。
陆清则一直在小心地平衡着宁倦的天性,想要教导出一代明君。
他皱起眉,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外面就有锦衣卫来通报:“陛下,您让带的人都带来了。”
陆清则还没吭出声,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