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屿颔首,伸手要接过小猫。
扶棠却把举着小猫的手缩了回去,“这个老虎才是给你的。”
景屿笑了笑,不解道,“有什么区别。”
扶棠咬了一口小猫的尾巴,开口,“你是真威风,我是假老虎,只能伸伸爪牙吓唬人的那种。”
景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听得卖糖人的爷爷笑得慈祥朝他们二人开口。
“二位感情真好,小姑娘长得俊俏,公子也极为俊朗,是兄妹还是已定亲的夫妻呀?”
景屿看着扶棠低头观摩糖人,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开口解释,“我们是兄——”
“他是我小舅舅。”
扶棠眉眼弯弯,举着糖人的手没有放下来,却在说完这句话后跑远了。
景屿失笑,听得老爷爷笑得更开心了,还打趣着,“原来是叔侄啊,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
景屿难得对陌生人报以笑容,便自动忽略前半句。
“我也觉得。”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
待终于跟上扶棠的步伐后,景屿才松下一口气来,生怕人山人海的她被挤丢了。
毕竟她是第一次来洛方城,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找不到路。
前面的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披风,看起来活泼灿烂,又削弱了往日里贵气和艳丽的一面,只凭添几分活泼和明媚,还有一种小女儿家才有的娇态。
“景大哥,你快些,我们去写祈福灯!”
两人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景屿也放大了些音量回答,“好。”
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更有一种东西在此刻被这万千灯火点亮。
河畔围着写祈福灯的,大多是未出阁的小少女,身着柔和软嫩的冬装围在一起调笑嬉戏。
扶棠找卖祈福灯的小摊贩借了毛笔,在祈福纸上认真写下两行字,然后叠起来塞到了灯中。
景屿看了看她故作神秘的表情,很配合地询问道,“写了什么?”
扶棠把笔递给他,示意他也写一盏。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无病无灾。”
景屿拍拍她的头,用镇纸石块将纸压平,执笔写下一行字。
比起扶棠的小楷,景屿的字如其人,入目之字,铁画银钩,笔走龙蛇。
十分大气的字体,却写着很不符合笔风的一行字:
“棠棠永远平安喜乐,六时吉祥。”
扶棠眉眼弯弯,嘴角噙着的笑怎么也散不开,“叠进去吧,我们放河里去。”
景屿颔首,便跟着她的脚步,缓步朝河畔的人群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