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细问起冤魂之事来,“她借谁的身体?为何要对朕行凶?”
扶棠摇头,“是谁她并不可说,但据臣妾所知,以往她只是缠身,她此番却是要挤走魂魄抢占肉身,”
“这位妹妹半月内必定会高热不退,上吐下泻,是魂魄排异的特征。”
“至于为何对陛下行凶,臣妾不得而知,但是……”
慕永言听得入神,扶棠突然停顿,他抬头询问,“但是什么?”
扶棠叹了一口气,“后宫妃嫔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臣妾如今深居冷宫,实在是无法提前排查,陛下您近来半个月,暂时别翻后宫牌子了。”
“龙体为要。”
慕永言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话卡在嗓子眼处,难受得很。
要他不翻牌子?
那岂不是不能和冰宜欢好?
这一套话,若是别人,他是一个字也不会听的。
但扶棠这个女人,他看着她长大,身上玄乎的事数都数不过来。
最吓人的,是那年拜天地的晚上,二人虽合衣而睡,却还是共寝一室的。
他亲眼见着她大晚上起身对着空气说话,最后还点了七根香烛,供了三碗饭,开始念咒。
第二日醒来,才听闻消息,她的闺阁好友夜里意外落水身亡。
慕永言顿时觉得这冷宫的气氛让他浑身一颤,“朕今日特意前来为你放血逼毒,怎知不是你为了躲避而刻意寻的假话,若要朕信你,可有证据?”
扶棠面无表情,只缓慢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台。
慕永言顺着手指看过去。
六个碗,七根香烛。
三碗清水,现在已经浑浊发黄。
三碗米饭,发灰而湿软。
七根香烛流得干净,几乎是没有断过,直直燃到了底。
慕永言喉头一滚,“这又能说明什么?”
话是这么说,他极度不自然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
扶棠笑笑,“这些就是我昨夜起身供奉这位鬼姐姐的吃食,陛下若还是不信,再静侯半月,看宫中是否有妃嫔高热不退,上吐下泻,届时陛下自然就全信了。”
慕永言见鬼似的离开了,走之前似乎觉得丢了气势,一改温柔的模样,很是有龙威的威仪。
“朕担忧你是不肯治病,这才编了谎话来唬朕,再给你半月时间罢。”
只见一群宫人面面相觑,也跟在身后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