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舒到的时候邺瑨瑜还在昏迷,偶尔疼醒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喊疼。
花辞疾坐在床头照顾邺瑨瑜,他不擅长与人交流,平常就是个闷瓶子,吐不出几个字,听说有客来,他摇了摇头,让她们去找别人,云巧一跺脚,派人去请跟着来了俐城的卢洁。
卢洁正窝在屋里做针线活儿,穿了半天针都穿不进,气得她把东西扔在针线笸箩里。
她才二十五岁就穿不进针线了,那往后可怎么办?
身边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从笸箩里拣出针线,认真穿线。
她正笑着就听见有人敲门,一开门就听说郡主害了病,有贵客来了无法招待。
她二话不说连忙梳妆打扮,换了身正式的衣裳,到的时候,沈清舒正坐在大厅里等待。
她先躲在暗处瞧了弹指功夫,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椅子就挨了小半个臀,如此不摇不晃,还坐的板正,不知道是哪来的大家闺秀,看了个大概她撩开帘子走过去。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瞧了个影儿就觉得气质不凡。”
沈清舒闻声起身,瞧她锦衣华服,脂粉铺面,面容说不上好看,但看着舒坦,清爽,心中猜测应是俐城城主夫人,起身站到椅子旁边,朝她点头。
“夫人安?”
面前这姑娘生得出挑,芙蓉面柳叶眉,琼鼻樱唇,杨柳腰,体态风流,虽打扮素净,一身素衣,但也难掩其姿色,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她身上唯一的艳色估计也就只有腕间的红绳了。
卢洁看着出了神,沈清舒不自在地皱起眉,她才笑着致歉,“失礼了失礼了,贵客快快请坐,我叫卢洁,今年整好二十,姑娘若是不嫌弃,唤我卢姨就是。”
“卢姨?”
沈清舒这才看清她梳的并非妇人髻,颇有些错愕,她猜错了吗?
她眼睛睁圆了些,呆呆的,怪可爱的,卢洁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出声,“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姑娘。”
沈清舒收回情绪,回道:“我姓顾,家中行三。”
大厅里站了不少人,两人在里面坐着,活像个被看管的囚犯,卢洁眉头一皱,“都愣着做什么?茶都凉了,还不派人去煮新茶?”
沈清舒爱清静,人一少她微蹙的眉头也就松了下来。
卢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来时也只是说郡主有事,不能迎客,这顾三姑娘显然是权贵出身,她得小心些说话才是。
她权衡再三才开口,“顾三姑娘花容月貌,真是惊为天人。”
“不过一副皮囊罢了,卢姨谬赞。”
两人交谈之间突然有小丫头跑过来,嘴里边喊着,“不好啦,郡主一醒就和贵客打起来了!”
看到卢洁在招待客人,小丫头吓得愣在原地,云巧转身一巴掌扇去,小丫头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小丫头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求饶。
云巧转身对顾清舒道歉,“顾三姑娘莫怪,这丫头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规矩,还请姑娘谅解。”
卢洁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顾清舒喝了口茶,假装没看到这场闹剧。
“云姑娘说笑了,无错何来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