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初七卯时末刻
“主子,俐城急信!”
阿黑从窗外钻进来,祁怀昭被吵醒,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阿黑看到有些惊讶愣了一下马上单膝跪地低下头。
祁怀昭不禁有些感慨,在京城时,卯时未到就要起身,在这都快到辰时了还不够睡。
他轻轻推了推邺瑨瑜的肩膀,她嘟囔一声迷迷糊糊也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揉了揉眼睛。
“何事?”
“俐城有急信。”
阿黑不敢抬头看,邺瑨瑜皱起眉头,收起脸上的不耐烦。
俐城来的急信?谁寄的?能让他们觉得急的事儿会是什么?
“把信给我。”
阿黑把信递上,隐晦地看了一眼邺瑨瑜,邺瑨瑜眨了眨眼睛,打开信一看,表情慎重起来。
祁怀昭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担忧问道:“怎么了?”
邺瑨瑜暂时没空回他话,从怀里拿出一块小令牌扔给阿黑,“阿黑,去找福伯,让他数五十兵到俐城协助我娘。”
阿黑拿过令牌就跳出了窗外,阿黑一走,邺瑨瑜坐不住起身换衣。
“到底怎么了?”
祁怀昭被他们这番动作弄得有些无奈。
邺瑨瑜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俐城来信说出了事,需要人手,具体信上没说。”
“那你现在去哪?”
他允许邺瑨瑜隐瞒他,但起码不要让他跟傻子一样不知所云。
邺瑨瑜拎起鞋子往脚上套,“集市,我要赶紧把凝城的事处理好,赶去俐城,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看向祁怀昭安抚地笑笑。
祁怀昭也下床穿鞋子,“我也去。”
邺瑨瑜垂眸看着地板,眼神晦暗不明,舔了舔唇也就答应了。
“也行,但你只能躲在暗处,不能出来。”
“好。”
祁怀昭答应地轻巧,邺瑨瑜沉默着笑了笑不说话了。
信上说吉永村跑了一个人,已然是四处找不到了,看来怀昭不能在这儿待了,若是被陛下知晓了这事,怀昭定然要遭殃的。
“崔鸿,你可知罪?”
崔鸿便是凝城城主的名字,几人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的布被人粗鲁地扯下来,涎水滴落在衣襟上,嘴长时间处于张开,一时间有些闭不上,邺瑨瑜让人搬来大案,她坐于案前审他,台下的百姓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