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原本坐在屏风后面旁听的小短刀就扑出来。
“大将大将,家康公在书信中说了什么?”
他话还没完,就被一期一振抓住尾巴扯了回去:“信浓坐好,主殿尚未发话,你不可以这样无礼!”
“一期哥?!”你今天怎么那么凶!
安原时羽好笑地看着这哥俩,一期一振故意率先开口的纠正弟弟,其实是怕自己责罚信浓藤四郎——太刀的那点小心思她还看不出吗?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目睹过哭泣的场景后,一期一振后来见到她都战战兢兢十分注意,生怕一不留神就犯错,然后被她说得哭出来……
“既然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一期你就不要太严格啦。”安原时羽笑眯眯的招招手,“信浓以前也是德川家的秘藏之子,如今乍一听闻消息,会这么激动也是人之常情。”
莫名其妙又当了一次恶人的太刀付丧神只能露出一个放荡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松手放走了小骨头架子。
信浓“哼”的一声甩甩尾巴,发小脾气的不去看苦笑的兄长,转而一头扑进审神者的怀抱中,熟练地趴窝,看得一旁的萤丸等人牙痒痒的。
这个时候三日月宗近总算及时出声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哈哈哈,主君,家康公的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啊,你们自己看吧。”安原时羽把信递给坐得离自己最近的次郎太刀,后者醉眼惺忪地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完第二行字。
萤丸的手撑在自己的脸颊上,说话有点迷之奶音,“你到底行不行啊次郎,要不还是我来吧。”
“嘿嘿嘿,那就你来吧……嗝。”
所以萤丸从他手中抽走了书信,自己读出来。
原来,德川家康在如同羽柴秀吉那样意识到此次的危机后,也有了相同的想法——如今本州岛上的局势,呈现一种“毛利-羽柴-织田-德川”的横贯式分布(安原的势力在织田家最下方和出海的四国岛),如果两面夹击时间溯行军,也许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但是德川家康不敢完全信任秀吉,因为就算两人已经是暗中的盟友,但是对方却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那人一定会趁机吞并德川家的家底的。
其实真正的历史也证明了这点,在贱岳合战后,秀吉击败柴田军,席卷天下大势而来。德川家康发现自己无法战胜此人后,立刻选择了投降,并开启了长达几十年的忍辱负重生涯。
直到他把秀吉给硬生生熬死后,自己才敢跳出来欺负丰臣家的孤儿寡母。
也许是出于直觉,也许是出于对天下局势变化的极其敏锐的嗅觉,德川家康同样起了小心思。
他表面上会呼应羽柴的联盟建立,气愤填膺地表示织田家已经沦为天下共敌,但会用地利隔绝的原因表示自己无法与羽柴军会师,也只能从后方攻击织田家。
与此同时,他会拉拢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或者出于本州岛东部和北部的诸多大名,来成立自己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