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二位,我可能和史师爷说两句话吗?放心好了,就是交代些家事。”
甲太监:“周大人,你可是重犯,上头有令,在道录司期间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你。”
乙太监:“算了,算了,你要和人说什么话,咱们两在场就是。”
周楠忙对史文江道:“文江,我的事须瞒住家里的妻小。你明日去跟我家里人说一声,就道我有公务在身,估计十天半月也回不去,叫他们不要担心。”
听到周楠这话,史文江眼睛一亮:“是,属下知道。”周楠说十天半月回不去,那么十天半月以后呢?是不是说到时候他就没事了,对,我们这个大人说话从来都不会无的放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道录司里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露喜色,好象明白了什么。
“蓬”窗户关上,也照例贴了封条,要等到送饭的时候才揭开。
周楠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面带苦笑,口中喃喃道:“这算是双规了吗?今日实在凶险,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救下了李妃和小万历,没闹出人命。在嘉靖那里的应对也算让他满意,接下来就是候审了。被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个官是做不成了。不过,好歹一条命应该能保住。至于做官,等到案子审结,明年去考进士就是。”
“既来之,则安之。罢,就暂时住一阵子,顺便温习温习功课。”
进士科的考试名曰会试,因为在每年二月九日春天举行,所有又叫春闱。
现在是八月底,距离考试还有五个月,说来长,其实一转眼就到。说句实在话,周楠对这场考试也没有任何把握。现在这个案子一出,他肯定会被免职,以后就算想以杂流混官场也没有可能,只能去考进食。
“真是每每都被形势逼到绝路上啊!”周楠心中感慨。
当夜,周楠头还是有些痛,背心有些发冷。
到天明的时候,竟没有好转。
再看胸口,伤口有点微微泛红,用手去摸温度颇高,应该是发炎了。
我们的周大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