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过去看看,看看王爷是不是又去了两个戏子屋?”
“是,奴婢知道。”
李妃走到窗口,就那么静静地昂首看着天空的月亮,仿佛只要抬起头,眼泪就会流回身体里去,而不是打好湿了面庞,叫人看笑话。
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却越聚越多,终至于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宫女来报:“娘娘,冯大伴回来了。”
“冯保,现在什么时辰?”
冯保:“回娘娘的话,快卯时了。”
“东方欲晓,又是一夜,王爷的太不爱惜身子了。”
冯保声音跟低:“王爷刚才去那两个贱婢屋之前,特意去向王府的道士讨要了药丸。”
“什么,王爷他……”李妃大惊,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摔在地上:“好大胆的贱人,若是坏了王爷的身子,她们不想活了?想办法把那两个狐狸精弄走,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这个时候她眼睛里再看不到泪光,有的只是坚强。
冯保知道王妃动了真怒,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时候。
当下也不去睡觉,径直跑了一躺宫里,说自己是世子的大伴。今日天子要打醮,世子会侍侯君前,自己也要陪同。
世子吩咐了,这打醮的时候需要器乐歌曲,王府恰好来了个戏班子,世子调教了她们许多日,正要献给皇爷爷用着祭祀伎乐。
嘉靖天子闻言老怀大慰问,道,吾家翊钧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孝敬皇爷了,可。
既然是圣上口喻,谁敢多言。
那可是抗旨啊!
可怜那两个女戏子本梦想着讨好了裕王,说不定会弄点赏赐,甚至脱离贱籍。却不想这回竟被弄去跳大神,简直就是明珠暗投。
打完醮后,戏班子就被冯保直接赶出了京城,警告她们,尔等有多远就圆润地滚多远。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则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这会让你们做伎乐,下次,咱家就没那么好心,直接请旨发配你们去教坊司做*柴儿。
裕王没想到冯保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偏生又不好说什么,就叫人打了他一顿棍子泄愤了事。后来,他另寻得新欢,就将那两个女戏子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