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万历年张居正主政的事,更是丧心病狂到每月一考。张首辅死后他的家人之所以被人整得那么惨,很大原因是他的考成法为害尤烈,激起了众怒。
周楠心中暗道:“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是善政,但考成法弊端实在太大。他年我若为首辅,一条鞭可以实施,考成法嘛……还是算了,得罪人的事情可不能做。宰相者,调和阴阳,沟通上下左右,干的就是裱糊匠的活儿,为政不可太激烈……咳,我连明年的乡试都不知道能否考中,想这么远做什么……”
见周楠沉吟,钱巡检以为他不肯,忙道:“行人,县衙的县丞与我不睦,这次有心要整治下官。后天就会过来考核,这一关我怕是过不去了……一个犯人一两银子。我那里还差三十人,借用三天,三天后就还你。”
周楠心中倒是愿意帮钱巡检的。
自己在军器局虽然是天不收地不管的山大王,可白各庄在名义上还是归大兴县管的。将来地方上有事,未必不找到老钱那里去。
说句难听点的话,若是地方有有不开眼的人惹到他老周。我们的周大人勃然大怒,派人抓捕下狱好生整治,最后到判决的时候还得在大兴县那边走法律程序。
只是,自己好歹也是个行人,你老钱就算要送银子给我,也得讲究方式方法,搞得这般赤裸裸,那不是授人予柄吗?
体面呢?
周楠板着脸:“钱巡检,你这是要贿赂本官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器局的兵丁跑来禀告:“周大老爷,不好了,一伙送铁的夫子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周楠问:“怎么回事,多少人?”
兵丁回答说:“按照往日生铁入库的规矩,得除去四成的杂质。可今日那伙人却不依,大家说话都难听,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打成一团。大老爷放心,对方只有二十来人,还翻不了天。”
周楠又问:“送生铁的是什么来历?”
兵丁:“来自房山县乐举人的矿山。”
周楠这下就放心了,喝道:“屁大点事,你传我令,点齐人马,将那些人都给我捉了,关上几日,我这就过去。”
等兵丁得令退下,周楠笑着对钱巡检道;“你要的犯人给你凑到了,不过,须得好生看管,不可虐待。毕竟本官将来和乐举人还是要见面的,免得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