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事,不过,除了刘妈没地方去之外,其余的人该回家过年的就回家过年去了,不该回家过年的也走人了。”高东彬满腹牢骚地回答道。
“没经过我允许,谁让他们走的?”高福田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道。
“那你问问他们去吧?”高东彬反问道。
高福田的猴脸连冻带气有些发紫了,上牙齿和下牙齿时不时地在打架,听到高东彬的话,心里不高兴地说:“这些狗奴才,简直是黑瞎子打立正——无法无天啦!”
“这不能怨他们……”
“你说什么?”
“这不能怨他们,要是怨的话只能怨你自个儿。”
“怨我自个儿?”高福田追问道:“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一句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
“说不清楚现在就别说了,反正我冻得受不了了,回屋暖和暖和再说。”
“屋子里的温度跟外边的温度没有多大的差别。”高东彬听到刚才叔叔的话来气地说。
“你说什么?”高福田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便追问道。
高东彬没有闲心跟叔叔再说下去了,只好抬腿向屋里走去。
爷俩回到了亮灯的房间,虽说屋子里几天没烧过炕了,现在有零下好几度,但是对高福田而言,倒是感觉比外边暖和多了。
高福田坐在炕沿边,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吸了几大口,完后对侄子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我说东彬呐,咱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细细跟叔叔说说好吗?”
高东彬哆哆嗦嗦地站在屋地上一边跺脚一边不停地搓手,就是没正眼看高福田一眼,还在生气地说:“自从头年那次你领着小鼻子到咱们三家子来,把张迎美弄走了之后,那些家丁们就从心里不高兴。你在家的时候他们不敢说你什么,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在背地里议论,说什么,你怎么能跟那些小鼻子勾搭到一起呢,小鼻子不是什么好鸟,是侵略者,跟他们勾搭在一起的人就是华夏的汉奸,就是华夏的卖国贼,咱们是华夏人,不能当亡国奴。他们还说,华夏人自个儿欺负自个儿就够呛了,再让小鼻子来欺负,那是万万不能容忍的,这是其中一个方面的原因;其二嘛,到年底了,你也不给他们发工钱……除了春节该回家过年的之外,不该回去过年的也都回去了,只有刘妈没地方去才留了下来,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