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礼拜天的早上,吃完了早饭,张迎春带着宗春刚和张春花来到城里,走在大街上,两个孩子眼睛不够使唤了,看到什么都新奇。这也不能怪两个孩子,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没见过大世面,产生一些好奇心是可以理解的。宗春刚小时候到城里来是有数那么几次,上学以后就根本没有时间到城里来。张春花虽说小时候在城里生活一段时间,但是那段生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早就消失了,只留下当年在大街上流浪的印象,铭刻在心,所以在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一个深深的烙印,那就是长大以后一定要过上出人头地的生活,找对象必须找有钱、有权、有势的,因此,自己给自己立下以上的标准。虽说宗春刚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但是,就凭宗春刚家亲戚的关系,要想达到这个标准并不难,这就要看以后情况的发展再定夺了。
张迎春走在前边,宗春刚和张春花跟在后边。这时正好走到县招待所前边的大道上,张迎春看到招待所的牌子就想起了当年的春香楼,自然就联想到了老妹子张迎美,张迎美的音容笑貌就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眼泪不知不觉就嵌在了眼眶里。她在心里寻思着:“迎美啊迎美,你要是活到现在那该有多好啊!咳,你真是一个没福的人女呐,红颜薄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李春荣送一个人从招待所里走出来。那个人走了之后,他两眼无意中向大街上扫视几眼,一下子看见了张迎春便喜出望外,于是大步流星地迎了过去,上前打招呼问道:“大妹子,是你呀,到城里来说什么也得到我这儿坐坐呀?”
张迎春可能还没从刚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李春荣以为自己刚才说话的距离远,张迎春没听见,于是向近前走几步,重复刚才的话问道:“大妹子,是你呀,到城里来说什么也得到我这儿坐坐呀?”
张迎春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赶紧擦擦眼睛,于是看着李春荣笑着问道:“是李老板你呀,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大妹子,你现在不能叫我李老板了。”李春荣微笑着说:“这旁边不是县招待所吗,我就在这里工作,我现在能干上这份工作还得感谢大妹子你呢。”
“哎哟,你不说这事我还真给忘了……现在我就叫你李所长吧。”张迎春笑着问道:“怎么样,李所长,这个差使还好吗?”
“大妹子,要不是你给介绍,这个差使我做梦也不敢想啊。”李春荣从侧面回答道。
“只要你觉得这个差使好,能养家糊口,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张迎春高兴地说。
“大妹子,想必你到城里来有事吧,有事只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儿,本人义不容辞。”这是李春荣发自内心的话。
“这不,我们家大小子处了个对象,领他俩到城里来让他舅舅、姑姑看一看,要不然的话,他们好挑我的理了,李所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事儿这么做是对的,大妹子做事儿我知道,想得既圆满又周全,这一点令我佩服。”李春荣回答完了之后向旁边撒么一圈,没看见宗春刚和他对象的人影,于是问道:“那两个孩子在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人呢?”
“这两个孩子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世面,这不边走边看,好像眼神不够用了似的。”张迎春朝着儿子那边喊道:“春刚,你俩快过来……”俩人过来之后,她给宗春刚和张春花介绍道:“这是李大爷,是县招待所所长,以后在住宿吃饭方面遇到了困难,就来找你李大爷,他要是不管的话,我找他算账。”
“你们到张县长和丁书记家,要是晚上不回去的话,就到招待所里住……张县长和丁书记家住的地方都不宽裕。”李春荣微笑着说。。
“我想让两个孩子在城里多玩几天,我不能在这里多待,顶多在城里待一宿,要不然的话,家里的事儿我确实不放心呢。”张迎春没有办法地感叹道:“你妹夫有病你是知道的,离开我的侍候玩不转转,到了城里我倒是想多待几天,可是家里的情况不容我这么做呀!”
“这样吧,两个孩子既然在城里待几天不走,我在招待安排两个条件好一点的单间,咱们现在就去看一看房间,到时候就直接进去住。”李春荣笑着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趁着这个机会,大妹子你到我这里来检查检查工作,在哪方面做得不到位的话,还望大妹子你给予批平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