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声道:“你手艺很好,孩儿带得也好看。”
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奇怪的亲昵,又老大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是说……倘使挂在小娃娃脖子上,一定很趣致。”
那小小的一枚粽子被他恋恋地掬着不放,几根白洁的手指缠绵地捻弄着,看着人耳腮发烫。
司滢低头收拾剪纸:“驱虫纳吉的小玩意,预着送给钟叔,给他家里的小孙儿用的。”
“你有心了。”谢枝山盘弄够本,才不舍地还了回去,嘴上赞着,又见一角流苏络子撞进眼梢。
是司滢收拾时不小心漏出来的,她心里一慌,谢枝山的手已经到了跟前。
一根根须子滑在手腕,谢枝山观摩了下:“这是……五毒袋?”
五毒袋,也是压襟的香囊。
他望过去:“绣来送人的?”
“闲来无事,随便做的。”司滢含糊地答道。
谢枝山抬起单侧眉头,重新端量着手里这物件。
白的玉,翠的须,还有袋面那样沉的青,明显是给男子佩的款儿。
虽然打的是攒心梅花的样式,却让他看到了同心结的影子。
造给谁的,不言而喻。
房室中静了一会儿,织儿端着沏好的茶过来:“郎君请用茶。”
谢枝山放下香囊,却也不还给司滢。
他接过茶盏,薄薄的盏盖沿着杯壁刮了一圈,长睫掩目,缺了以往那份审慎,姿势优雅得像画上的仕女。
司滢纳闷地朝他头上看了一眼,怀疑他头顶戴着的不是发冠,而是步摇。
喝过茶后,谢枝山脉脉一笑:“你之前提过,你有位亲哥哥在燕京?你要寻他,可有哪样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