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温度也清凉起来,江潮洗完澡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也关了灯打算睡下了。
只是她向来浅眠,因此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几乎是瞬间就醒了。
这么晚了,又是异地,莫非是秦澈来找她?
江潮起身拢紧了睡衣,走了两步过去便开了门。
“师兄……”江潮刚一开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怎么是你?”
眼前的男人说是陆北望,江潮都不敢相信。
刚才还蛮不讲理欺负她的狗男人,好歹还是人模狗样的,西装革履的精英青年,现在呢?
头发也乱了,西装也没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淌着水,白衬衫上不知道染了什么脏东西,黑乎乎的看着恶心,似乎还带着点血迹。
两人挨得近,江潮甚至闻到了他身上可疑的臭味,就跟掉进下水道似的!
陆北望和她干瞪眼对视了半天,才赌气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珠子,摊开给她看:“给,全都找到了!你数数!”
珠子一出来,臭味更大了!
江潮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哭笑不得道:“你别告诉我,你刚才一直在找这些珠子!”
陆北望气得瞪她:“不许笑!亏我还以为
你躲在酒店里偷偷哭,原来你还有心情看我的笑话!”
江潮抿紧嘴巴,憋着笑道:“这是我买东西人家赠我的一串南红手串而已,市面价值也就两三百吧!师兄那串是一起赠的!”
“你说什么?这不是你妈妈的遗物吗!”陆北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再看一眼自己费了三个小时的力气,又是撬窨井盖又是钻下水道,弄的身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才找出来的这一堆破玩意儿,顿时大为恼怒,“江潮!你又耍我!”
“我可没说过!是你自己脑补的,关我什么事!”江潮对发怒的暴龙有心理阴影,又往后退了退。
陆北望看见她那么怕自己的样子就来气。
他现在酒醒的差不多,也知道自己这次又鲁莽了,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绅士,面具还没戴两天,就扯了个稀烂。
他现在也就只能厚着脸皮开口跟她谈判:“我好歹也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你让我进去洗个澡,先把这身下水道的味儿洗掉!否则我这个样子,出租车都拒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