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祈求她的原谅，一切都能过去了吗？”
裴休辞微微颤抖的手紧握着茶杯，眉眼低垂着，显得温顺不少。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茶杯中的水，随他的颤抖泛起涟漪，男人神色看似呆滞，实则复杂万分。
“任何人都不会永远沉浸在过去的悲痛里，时间总会带他们离开，阿辞，人是会往前看的，也许他们不会忘记过去，但也不会不去接受未来。”
裴老夫人的话一语双关，她的目光悠远，仿佛在眺望远方某个无法相见的故人。
“但是，你要记住，有的人会把一切埋在心里，让时光磨平它，有的人会选择放下，走向新的生活，而有的人会选择同归于尽，让这件事永远的停滞于此，阿辞，一切都在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裴老夫人的话语意味深长，让侧耳聆听的裴休辞不禁浑身一震。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抬起头看向她。
然而老夫人却早已收回了目光，敛目轻啜着茶水，似乎刚刚那句话并非出自她之口。
裴休辞顿了顿，眸光闪动，几次欲言又止。
裴老夫人将他的犹豫茫然等一干情绪尽数看在了眼里，却只当做没有看到。
在一片静谧中，裴休辞混乱的心情竟然渐渐地变得平静。
他安静地陪着裴老夫人在花房中喝了一下午茶，用过晚饭后便离开了。
裴老夫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裴休辞远去的车子，目光慈爱又平静。
“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我们阿辞终于放下了执念。”
“是的，老夫人。”章管家微微弯着腰，敛着眸低声说道。
车窗外的景色飞逝，路灯在天色渐暗的时候一盏接着一盏地亮起，它们像是为他指路一般沿着公路慢慢延伸，向着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