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音对陆安珩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很是看重,想镜子的样式就想了好些天,在书房勾勾画画了许久,不知道扔掉了多少废纸,最终定下的花纹竟是有十多种,倒是把陆安珩给唬了一跳。
为此,陆安珩还打趣姜德音:“你这也太细致了些,瞧你前些日子那拼命的架势,都能赶得上我当年考科举的时候了。”
姜德音忍不住嗔了陆安珩一眼,笑弯了眼接过话头:“可见夫君真是天纵奇才,这么不用功还能高中状元。”
陆安珩一时不查,竟是让姜德音给噎了一回,转头就笑着闹了姜德音好一阵子。好在屋里头没人,龙凤胎都跟着小汤圆跑去游乐场玩耍去了,不然要是被他们看到了亲爹亲娘这副不着调的样儿,估计心里头父母的高大上形象得全面崩盘。
二人笑闹了一会儿后,陆安珩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姜德音画出来的镜子样式。结果这么一看,陆安珩就知道为什么姜德音会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了。
这些式样图每一张花纹各异,有优雅风也有华贵风。既有梅兰竹菊山水田园的清新雅致,也有牡丹芍药这样的雍容华贵,还有一些体态端庄的仕女图,风格多样,前来买镜子的人总能挑选出一款最合自己心意的镜子带回家去。
陆安珩一张一张地仔细地看了过去,而后真心实意地夸姜德音:“阿音真是蕙质兰心,我自愧不如。”
姜德音已经习惯了陆安珩成天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自打成亲以来,陆安珩没哪天不夸姜德音的。大多都是夸妆容服饰和颜值,有了三个娃后每天夸的人数再多三个,姜德音最开始还不太适应,这么多年下来也习以为常了。
这会儿一听陆安珩的话,姜德音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几分,柔声道:“你这么郑重地将这活计交给我,我要是不多费点心思,岂不是会拖了你的后腿?”
陆安珩笑着搂过姜德音,万分自然地在她脸边落下一吻,而后仔细地将这一沓图纸都收好了揣进怀里,准备去琉璃坊,让工匠们开始照着这图纸做镜子了。
琉璃坊这些日子烧制出了不少玻璃,因着陆安珩这边的图纸还没给出来,匠人们也不好确定镜子的大小,只能将镜子小心地收起来,等着陆安珩下一步的指示。
好在陆安珩也没让他们等多久,一拿到图纸就给他们送了过来,顺便问了一声他们到底能不能做出这样的镜身来。
说实话,姜德音画出的这些花样确实不太好弄,花鸟还好,以往也有这样的图案,不算太麻烦。就是仕女图繁复了些许,按照陆安珩的意思,是想把这镜子往高端方向发展的,那么图样也必须比往常精致得多。仕女图的服饰发髻头饰,还有衣裳的花纹都需要花大心思去雕琢。做这样一面镜身,所费的时间怕是要比烧制玻璃多多了。
陆安珩心里也有数,淡定得很。这会儿选妃的工作还没拉开序幕,各家都还没到打争夺战的时候,离定下来再添置嫁妆的时候还早着呢。足够工匠们做出第一批精致新颖的镜子来了。
慢工出细活,高门大户出身的人眼神可都厉害着呢,真要弄出一堆粗制滥造的东西,就算玻璃再稀奇,也得大打折扣,不能让她们掏银子掏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