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杨银水魂都飞了:“钱状元!钱状元!饶命啊!饶小的一命吧!小的……小的真不知是您隐居在此啊!当年,小的也是听说过您名头的,还远远在宫闱中一睹过您风采呢!”
“饶命啊!钱状元,都是小的的错!没有管好那女人,冒犯了令夫人,还请状元爷饶了小的!”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钱状元,你要多少钱,只要您能饶小的一命,小的都愿双手奉上!”
……
杨银水磕头如捣蒜,整个堂屋里都传来了砰砰的磕头声。
胡天洲看他这副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模样,满是鄙夷。
“呵呵,看你这意思,如果今天你们冒犯的不是我夫人,就打算一直冒犯下去喽?”
“你本是个再卑贱不过的太监,一朝得势,便作下这混账事,还敢求我原谅你,真当我那么好说话吗?”
说着。
他的步伐又向前走了两步。
“刘大人!救我,看在本官刚到此处,就给扬州百姓捐了两万两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杨云水只得看向了刘铎。
刘铎叹了一口气,走到胡天洲面前,深深一拱手。
“你要救他?”
“钱兄,他来扬州后,的确做下不少错事,但也算有心,一来就捐了两万两,虽有辱令夫人,但罪不至死吧?我知道,他女人的确冒犯了您妻子,但既然她被您打死了,是不是……就饶他一命?”
“他若事后报复怎办?”
“这……”
刘铎看向杨银水。
杨银水一听这话,知道胡天洲杀心弱了,眼睛滴溜溜直转,跪走几步,来到胡天洲面前,往旁抓起一块碎碗,咔嚓一声切掉了左手小指!
他咬着牙,身子颤抖的求饶道:“钱……钱状元,您如果早说出身份,小的又怎会放纵家里蠢人做出这事呢?经此一遭,小的彻底知错了!就算再娶老婆也绝不敢再放纵!”
“钱状元,当年小的也是极为崇拜您的!因为小的会些文墨,认了魏公公当义父后,他才会把小的派到扬州来当监守,但请状元放心,以后我杨银水就是您的人了!”
“您说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唯钱状元马首是瞻!我还记得您当初写出的那一首震绝京师的诗呢……”
说着。
他背出了胡天洲五六年前在京师所写的那首流传至今的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
胡天洲一愣,没想到这杨银水倒还有点脑子。
这首词,的确是他当初在京师最有名的青楼吟诵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