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夕阳西下。
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胡天洲不禁倒吸一口气。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敢情自己老婆的三座胭脂铺是被这个女人买去了呀。
白荷花长叹了一口气,有胡天洲在身边说闲话的心思也强了不少:“说起来也是那个女人家门不幸,据说家里有个窝囊废,又得罪了一些人,才把经营多年的铺子低价卖了。”
“你说,这男人是不是一个个都不靠谱啊?看着大牛平常还挺勤快的,可到了他女人生死时,竟想着的是将来能不能干活。贫苦人家如此,有钱的人家也是这样,这男人啊,一个二个的都不中用!”
“还好,我那连我身子都没有尝过的男人死得早,还给我留下了几处院子,这样才能让我这十余年有现在这么多的产业呀。”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荷花回头看了看胡天洲。
胡天洲尴尬干笑了两声,指了指前头,默默走着路。
……
“对了。”
回到院子。
胡天洲一边帮着白荷花收拾,一边问道:“官府要征税不得不给,但这一千两银子说少不少,说多不多,你多少应该有些亲戚吧?找他们借一借凑一凑,以你这赚钱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还了的呀。”
“得了吧!”
白荷花将手中的一盆水倒在地面,拿起竹叶扫把扫了起来:“我那些亲戚平常有说有笑,还时常问我借钱,但一旦问他们借钱,就好像我是扫把星一样,生怕我倾家荡产了。”
“甚至有的人在听到我要交那么多的租税,看我来了,直接将门关上,见都不愿意见我!”
“至于还有其他一些人能见上面的,我还没说话呢,他们倒先哭起穷来借钱了。所以啊,这人生做事,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世间人情,冷暖万态,炎凉莫过于如此。
“那你打算咋办?”
胡天洲问道。
“能咋办?借呗!”白荷花笑呵呵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借钱,实在不得已,我还认识个有钱人,那可以算得上是咱这扬州地界之上最有钱的人了!”
“谁啊?”
“苏贵呀!”
“他?你竟认得扬州首富苏贵,当然,呵呵,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扬州首富了。”
“哈哈,你别看他现在是扬州首富,多年前他可是我的租户哩!他和他那个母老虎一般的婆娘做点小东西出去卖,还别说,手艺挺好的,我那时才十五六岁,正是喜欢玩的小姑娘,有时他俩没租了,就拿糖人之类的玩意儿抵租子。”
白荷花眯着眼感慨回忆道。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