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杳直视他，望进他深邃幽黑的眸子里，她有种预感。
他要跟自己说的事情不简单。
果然，祁青城抬手抚上花杳的眉眼，温和的开口，“如果我说，我是从地狱里回来报仇的恶鬼，你信吗？”
花杳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这件事。
没等花杳开口，祁青城便开始自嘲起来。
“你看我，都忘记你跟我差不多的。”
“前世，温擎杀了我祁家一百多口人，还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祁家一生忠于他们温家，最后因听信一些人的谗言，想要收回祁家的兵权，又苦无借口，这才有了通敌这件事。
但他们从未想过，我们祁家为了他们牺牲了多少？”
越说，祁青城身上的戾气越重。
花杳拧着眉，眼里露出心疼的神色。
感受到花杳投来的目光充满心疼，祁青城温柔的望着她。
“温擎抄了祁家，祁家一百多口人名均被斩首，只有我被人救了出来。
当时的我，如果不是大仇未报，恐怕也已经跟随着我爹娘去了。”
祁青城干燥温热的手抓着花杳的小手，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继续述说。
“我召集了祁家的旧部和那些愿意追随我的士兵攻回来反了温擎，最后他也死在我的剑下。”
说到这，祁青城转头凝着她，再次开口，“当我转身看向温兰馨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不一样的眉眼。”
他修长的指尖再次抚上她的眉眼，低笑道：“虽然当时我杀红了眼，但我看到那双眼的时候，让我感觉到无尽的熟悉，熟悉到让我心口有着窒息感。”
“可我没想到不过一瞬，她就倒向我的剑尖。当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死了一般。”
祁青城深深的凝着她的眼，轻声问道：“杳杳，当时是你吗？”
花杳一直静静的听着他说自己的事情。
当她听到他说起温兰馨那段的时候，她终于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所以他当时露出惊恐的神情是因为自己？
在祁青城问出这个问题后许久，花杳微抿的嘴唇微微张开，反问道：“那时，你就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温兰馨？”
“对。”
就是知道，所以那一抹让他疼得窒息的眼神才会让自己留恋着。
他登基后六宫无妃。
即便那些大臣递了多少折子都被他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