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人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其实没有确定,姚既云到底是自己知道了消息才来的,还是穆晏清的人找来的。
待林贵人离开了,跟在身后许久的顾甯川才现身,边说话边上上下下地将穆晏清打量了好一会儿。穆晏清被看得不自在,奈何秦佩英还在,只好忍着没有说他,毕竟说出口反而更奇怪。
秦佩英认真地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防着林贵人?她有何不妥?”
穆晏清眼前一亮,秦佩英如今可比以前心细了一些,似乎更懂察言观色,“也不确定她有什么不妥,林贵人也算是个明白人,对我们还算坦诚,宫里的日子,抱团取暖自然比单打独斗好。我只是觉得一个过于谨小慎微的人,还是不要轻易信任的好。敬贵妃不但没成功收拾我,还一下子失了杨贵人和沈莲两颗棋子,她可能现在都不知道,今日的关窍在林贵人身上。”
顾甯川说:“主子多个心眼也是好的,她让我多去寻个人来帮忙,便是料到敬贵妃会出手添乱。”
幸好,他想到了太子是行不通的后,转而想到了姚既云。
秦佩英半懂不懂的样子,点头道:“你们都这么说,我以后也知道该多留个心眼了。”
晚膳后,顾甯川端着炖汤送进来,穆晏清拉着顾甯川一同坐下,说:“你也来一碗吧。”
顾甯川已经习惯了对穆晏清爱拉着他们一起吃喝,今日却不肯随便坐下,说:“主子一回宫就叮嘱我喝了碗姜汤,我现下还吃不下这么多。”
穆晏清想了想,问:“你是不是怪我,今天突然就跳下水去了?”
“我怎么能怪主子?”
“你回来之后一直闷着没怎么吭声,还说没计较?”穆晏清嫌弃他的口是心非,想了想又解释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命多宝贵,我是看到知道那里的水并不深,才会想到了这一招反击。”
顾甯川还是不接受这个自损八百的方式,“话虽如此,万一沈莲是个穷途末路且丧心病狂的,你可有想过后果?更何况,落水可不是唯一的也不是好的手段。”
穆晏清低下头喝汤,没敢看他。她当然知道这样解释很牵强,落水是为了赌一把,知道沈莲的把柄,还好真的奏效了,可这要怎么和顾甯川解释清楚?就说自己是个从水里穿越来的,只要掉进水里拉着谁,就能知道谁的一些过往?还是说自己就是仙女下凡,生来就有这样的魔力?
“不会出事的,我也是渐渐才见识到,你功夫这么高啊?”穆晏清一想到他今天一击即中且力量十足的石子,还有从水里捞起她的时候,那股以一敌百地突破人群的力量和气场,任何人都休想靠近一步。穆晏清相信,今天救她上来的那个,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那压根就不是骁嫔口中因为受刑而导致武功折损巨大的顾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