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玄作沉思状,问:“宫里有什么美人还能入得了爱妃的眼?”
易桂华给他添了一碗汤羹,说:“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的那位表小姐,端庄秀丽,,那姿容可谓沉鱼落雁。难怪皇后娘娘为她的亲事苦恼,一直留着还未找到适合的人家。”
李煜玄回想了一会儿,隐约是有个印象,皇后有个表妹仍是待字闺中,说:“朕倒是依稀记得,皇后也挑选过不少好的儿郎,竟是如今都未曾定下么?”
“沈姑娘如此出众,自然要好好挑一挑的。”易桂华斟酌着李煜玄的神色,点到即止。
李煜玄尝完汤羹,说:“说起来,你的封号也该重新定夺,朕会让人拟定几个,亲自替你选。”
易桂华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臣妾都听皇上的。方才听皇上说,有错的罚过了?是哪个不当心的做错了事情?”
李煜玄若无其事地易桂华添了菜,口吻轻松,说:“做错事的人总有,有的是蠢才会犯错,有的就是自以为是,犯错不知错,朕若是宽待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就更放肆了。”
易桂华似懂非懂,说:“依臣妾愚见,凡是在皇上面前犯错的,都是蠢,犯错不知错的更是。皇上愿意提点,就是给予他们的恩赏,他们也该感恩戴德才是。”
李煜玄抬头凝视,只见易桂华正专心地给他剔鱼肉,欣然一笑,说:“你总是最明白朕的心思。”
皇帝的仪仗队驻留在延禧宫外,一夜未离开。翌日清晨,易桂华早早就起身,伺候李煜玄更衣上朝,送走了浩浩荡荡的人群后,闻铃才过来说:“奴婢打听了,主子料得没错,皇上当日雷霆大怒,把顾甯川重重责罚了,穆答应和她的走狗都狼狈不堪。”
易桂华听完一愣,说:“我还奇怪,穆晏清第二天居然毫发无损地去了景仁宫,原来都让忠犬去承受了。”
“能毫发无伤是她命大,可到底让皇上记恨上了,估摸着往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易桂华细想了想,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如果穆晏清那日的举动真的惹怒了李煜玄,以皇帝的心思,她就不可能还大摇大摆出现在景仁宫。思来想去,许是火候未到,李煜玄又不能真的一气之下就杀了她,会引得秦佩英和温映池起疑心。
易桂华摸索得清楚,作为皇帝,李煜玄更趋向于声东击西,不愿让人猜到他的真实意图。他留着穆晏清苟活,无非是为了让姚既云不会对旧事起疑罢了。
“且让她再得意些日子,当下没有比本宫晋封贵妃更为重要的事情。”易桂华转身回去,准备梳妆前往景仁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规矩得体,才不会落人口实,“等了这么些年才等来了,本宫早就实至名归。”
闻铃问:“主子今日可是要梳寻常的发髻?”
易桂华挑出一支镶宝石金钗,端详了一会儿,说:“平日大度够了,也该扬眉吐气一回,好歹让姚既云知道,她膝下犹空,从来都没有资格与我并列。”
帝后都对晋封易桂华一事毫无异议,一众妃嫔也早就收到了风声,各自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