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徐有贞换上朝服,在堂屋中焚香祝祷。
妻子蔡妙真带着女儿徐璧君走进堂屋。
蔡妙真诧异:“老爷,大晚上的,你又是换朝服,又是焚香,这是要做什么呀?”
她和女儿都紧张地望着他。
徐有贞一脸严肃,慷慨激昂:“夫人,我要去办一件大事。办成了,是社稷之福;办不成,便是家族之祸。我能回来,就是人;不能回来,便是鬼。你们要有所准备!”
“你这话也忒吓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蔡妙真慌了。
“别问了!”徐有贞转过身躯,大踏步地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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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膳,朱祁镇和钱皇后便焦虑不安地坐在南宫的龙德殿里。
牛玉侍立在一旁。
眼见着夜渐深,朱祁镇对牛玉道:“你退下吧。”
牛玉不肯走,道:“今晚不一样,今晚请允牛玉陪在上皇身边。”
“不用你陪,朕与皇后单独坐会儿。”朱祁镇道。
牛玉不情愿地说:“那牛玉在外边守着。”他退出龙德殿。
朱祁镇对钱皇后道:“照曹公公所说,大事就在今晚了。”
“能成功吗?”钱皇后问。
“成不成功,也要孤注一掷。这些年,朕已经受够了。与其窝窝囊囊地捱下去,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上皇说的对,即便我们俯首帖耳,他也不会放过我们。金刀案,易太子,廷杖敢于提议复储的大臣,刀刀都指向南宫。还不知道后边又会有什么幺蛾子呢!”
朱祁镇道:“放手一搏吧,哪怕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