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把蛋剖出来,那该多痛啊。”哦,他真是太善良了,善良得去关心疯批太后会疼,阮佑恬脸上的不忍演绎得入木三分,似乎他被这个事情吓到,紧紧地黏在应渊弦的身边。
“我不怕痛。”基弗尔的表情很坚定,只要他的蛋能够健康地生出来,开膛破肚算什么,摘除生殖囊算什么,疼痛更不算什么,蛋比他的命更加重要。
阮佑恬看着基弗尔脸上那痴沉隐忍带着疯狂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如果不好好忽悠住这位太后,今天这事怕是无法善了。
只要是虫都有私心,他跟应渊弦都不是圣父,不可能为了别的虫牺牲自己,基弗尔为了自己的蛋不顾一切,他们也是为了他们的蛋。
如果能够想到办法保住基弗尔的蛋,那就是双方皆大欢喜,最坏的打算就是想不到办法,基弗尔的蛋没有了,那就会很麻烦。
应渊弦的肚子里的蛋宝宝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这个时候的雌虫情绪最不稳定,也最容易冲动,更多需要雄虫的精神力安抚,当然这个时候的雌虫战斗欲也是最高涨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蛋会不顾一切。
阮佑恬就是不愿意应渊弦不顾一切,生在末世,死在末世,他知道保护可以让人舍弃自己的性命,但是往往被留下来的人就会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有后顾之忧的人上了战场稍有分神不止保护不了任何东西,甚至会丢了自己的命,唯独毫无后顾之忧才能悍勇向前,永不退缩,把生的希望都留给身后需要保护的人。
应渊弦现在这中情况就是第二中,同样疯批的基弗尔也一样,应渊弦这边有虫帮,要制服基弗尔不会很困难,难就难在蛋一旦出问题了,疯起来的基弗尔要跟他们同归于尽,那就真完蛋了。
而且,基弗尔所说的方法也不是万无一失,他腹中的蛋那么脆弱,万一在移植过程中出问题,蛋夭折了,他也要疯!
雌父耶,太后哪是怀着颗虫蛋,这是怀着一颗炸弹呢!
阮佑恬的心思九曲十八弯,但是脸上没有显露半分,白莲花的小模样连个裂缝都没有,眨巴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说出来的话就是单纯又像刀锋,直接就往基弗尔心坎上捅:“基弗尔叔叔,我当然知道你不怕痛,雌虫的忍耐力都很强大,我是怕你肚子里的蛋宝宝痛。”
说着,阮佑恬的眼睛一红,晶莹的泪珠就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下来,哽咽着说:“蛋宝宝还那么小,就要离开自己雌父,那多可怜啊,八年的时间,在漫长的虫生里只是小小的一段,可对蛋宝宝那是很漫长的,基弗尔叔叔,蛋宝宝多乖啊,他为了陪伴着你,八年那么漫长的时间,你忍心让他离开你……呜哇,一想到蛋宝宝要离开基弗尔叔叔,我就想起我离开雌父好多年呢……”
阮佑恬大哭起来,这话没法子谈了,因为阮佑恬的话句句在点上,明明不是责备的话语,却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往基弗尔的心上捅。
蛋现在就是基弗尔的软肋,他比谁都想要他蛋能够健康出生啊,可是,他错了吗?
阮佑恬声声的哭泣不断钻进基弗尔的耳朵里,基弗尔不觉得聒噪烦虫,反而觉得心如刀割,因为幼崽与雌父分开的彷徨无助,不安害怕,谁都没有阮佑恬更有发言权,因为他幼时正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