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李无常带人洗劫了几个张家在北地郡的庄子,简直不值一提。
“啧啧,你们说说看,咱们缩在这个山旮旯里该怎么办啊?这汉水帮摆明了打了鸡血,迟早会打到冯翊西部来的。”李无常看着总结好的情报,默默摇头。
“冯翊大乱之局已经无法避免,这些日子逃难者不计其数,粮食竟然悄无声息就涨价了,药材更是涨得不像话。”赵逊也翻着情报,随口搭腔。
“朝廷是干什么吃的,咋不派精锐来冯翊镇压汉水帮呢,直接推到河东去,一举铲平汉水帮。”曹浩握着拳头,神色激动。
“哪有那么容易,雍州和冀州本来就够难受的了。而且天罗帮、汉水帮、左骞、司空盛此番同时发难,明显是早有预谋,而那些个起义的小势力更像是见到突然有人出头,然后也跟着冒出来,有些积怨已久突然爆发的味道。”姜明伦倒是颇为冷静。
“此番局面,其实在前年旱灾雪灾的时候就有苗头了,你们说说看,就这几年,雍州和冀州,因为天灾和朝廷的镇压死了多少人?扬州和荆州加了多少次赋税?征了多少次兵?死了人又是怎么安抚的?表彰告示?”翟长平义愤填膺。
“翟长平这个牢骚有点道理,愣少很早之前有一句诗说到我心里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去年,京城灾民无人管。支援冀州,一次是林太傅提议捐资支援,向商人们筹集了三百多万两,一次是周胜将军没有粮草,李统领、郑侍郎作为周将军的朋友筹集银两,周家甚至变卖家当,还要加上愣少的五十万两,皇室和其他大户人家一点损失都没有,他奶奶的,他们好像不是大燕人一样。”赵逊苦笑。
大户人家确实都很有底蕴,却很少主动出血。
谢长昊呼出一口气,道:“说实话,冯翊东部的兵庄那么容易就被煽动了不是没有道理的,内库基本上没有好人,欺负自己人很有一套,土匪来了就溜得跟兔子一样快。去年若不是愣少来了,有好几次大家伙都不能忍了,想着杀了那帮太监和打手再说,那样的下场肯定是被镇压,没什么好说的。”
聂全点点头,他自出生起就在这个庄子了,吃过不少苦头,之所以努力练功就是因为想着偷偷教训内库那帮家伙。
李无常拍拍手,道:“好了好了,大家别发牢骚了。不管外面发生了任何天大的事情,咱这一亩三分地我不希望出问题,有什么好建议?雍州的兵马大多数都打匈奴去了,冯翊的地界,估计还得靠王胖子,这王胖子虽有热血,但我怕他顶不住啊。”
河东摆明成了一个大泥潭,进去就出不来了,除非狠下决心,派大军大规模扫荡。
而冯翊难题不少。
从河东过来的成批难民为其一,总不能全部砍了吧。
兵庄作乱为其二,这也不是开玩笑的。
汉水帮为其三,算是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