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北辰夜站在凤无心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向柴房。
“为夫记得，第一次在这儿看到柴房中的你，那时候夫人的样子很是滑稽可笑，明明那么弱小，可身上却散发出了无限的生命力。”
“为夫很好奇，好奇接下来夫人会如何去做，在九死一生的环境中，会如何博弈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的危险。”
“渐渐地，夫人的影子总是在眼前盘旋着，为夫也习惯了站在这儿去看夫人的一举一动。”
北辰夜说着过往，说着他从看到凤无心的怪异举动开始，到渐渐被她所吸引，再到真真正正的爱上了凤无心。
“或许现在说出这些话已经晚了，但对为夫来说，夫人是一道光，照进黑暗世界的一束光芒。”
“纵然你与为夫是天启城与幽朝宿命下的傀儡，可五年前狼烟山战场上，为夫真的只是想在战争结束之后与你说明一切。”
“为夫也知晓，从不曾杀你这句话，夫人已经听腻了。”
“这五年时间为夫一直在想为何会失去你，直至在云海十三州再次相见，为夫明白一件事情。”
“原来，为夫只是一味的要占有，从未给过夫人选择。”
北辰夜轻轻地牵着凤无心的手，随即咔嚓一声，原本死死锁在凤无心手腕上的锁链瞬间脱离开来。
“为夫想尽了一切手段想要将夫人留在身边，将我们的孩子留在身边，可为夫现在想明白了，若是如此，只能将夫人和孩子推得更远。”
“所以，这一次，为夫给夫人选择机会，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从始至终，凤无心一个字都没有说，即便手腕上的枷锁脱落亦是如此，只是静静地听北辰夜说着陈年往事。
“夫人，再给为夫一次机会可好，为夫会去弥补一切，即便用生命去弥补。”
磁性温柔的声音有着恳求之意，堂堂北辰国帝君放低了所有的姿态，只为了面前银发紫眸的女子。
“北辰夜。”
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凤无心开了口，冷冷的紫眸仍旧看向柴房，话语没有半分温度。
“原来的凤无心早就死在了柴房，被三尺白绫夺取了性命，而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依附在了她身上，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凤无心。”
“上一世，渡风，也就是西陵国的皇帝西陵延与我是同一世界的人，也是山盟海誓的爱人，可他杀了我师父，我也与他在帝国大厦同归于尽。”
“穿越成了这个世界的凤无心后，在与你相处的那段时间，我对你的态度也渐渐有所转变，我想着，这人就是我凤无心要守护的男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生死都要在一起。”
“后来，雪无痕和我说，我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个棋子终究是要杀了祭祀幽朝，我那时候只觉得一切都是扯淡，直至战场上听到了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对你所有的信仰有所动摇。”
“直到墨哥哥的死，我不明白……是不是我太蠢了，一世又一世的被人欺骗，至亲之人一次又一次的死在面前？”
“北辰夜，与其说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缓缓吐出一口气，积压在心底五年的话不知怎的全都脱口而出，可心中的愧疚依然存在着。
宇文墨的死，是她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劫。
“夫人。”
北辰夜伸出手，一步上前想要将凤无心拥在怀中之时，怀中却空空如也。
转身离去的凤无心不再理会身后的男人眼中神色为何，推开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