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云芝依旧出神地望着案上的字,一字不发。
江长安淡淡说道:“记得前一次弟子来时,先生问了弟子一个问题问让回去细想,先生问弟子: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先生上次的问题,弟子有了答案。”江长安挥开长袍跪下,道:“弟子心中没有万千志向,本想安乐浮生,但是无奈大仇缠缚。弟子无数次地梦到,曾与兄长一同玩笑时,无拘无束,曾与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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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学药时,谆谆教导。退婚之事,江家能忍,弟子亦能忍!可弑兄之仇,恩师之死,江家能忍!弟子不能忍!便就是舍弃大道,也要让这心中一团火,烧到京州!烧到那金瓦红墙之中,九尺高台之上!这,就是江长安的道!!!”
一词一句,铿锵有力。
江长安说罢昂起胸膛,双目中似有大火雄起,灼灼而烈。
章云芝仍是望着那案上的大字,扬起手中竹条,道:“字写得还是这么难看,抬起手心。”
江长安双手捧上。
谁料那根竹条只在手心轻轻落下,身前的老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江长安诧异地站起身跟随章云芝又来到观景台上。
章云芝望着外面的白景,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写的超过江笑儒很多,却依旧会被我狠声责斥,而江笑儒却会被褒奖。”
“弟子的确想过很多次,弟子不明白。”
章云芝突然扬声道:“那是因为,你是我章云芝的弟子,章云芝唯一一个弟子!所以这狼毫笔端,书案之上谁人都可以犯错,唯独你江长安不行!任何人都可以输,你江长安,不行!”
这一刻江长安眼中的章云芝胸前似是藏着万千豪言壮语,就像是当年初入京城时的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
“先生……”江长安躬身行礼。
章云芝捋着下巴花白胡子,道:“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九。”江长安道。